南庆九皇子叶宇本是武道天才,却被神秘剧毒废去修为贬至荒北绝地。
太子与二皇子派出刺客,誓要将他扼杀在流放途中。
濒死之际,叶宇觉醒皇帝召唤系统!
开局召唤赵高,暗建罗网,十万大雪龙骑蛰伏荒北山谷。
庆帝稳坐龙椅,以为废子翻不起风浪。
直到不良帅踏月而来,白起三十万铁骑兵临庆都城下……
天下权贵这才惊觉,那荒北废子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凛冽的朔风,裹挟着来自北地蛮荒的刺骨寒意,狠狠撞在巍峨雄壮的南庆皇城那朱红如血的宫墙之上,出呜呜的悲鸣,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宫殿群在铅灰色的天幕下沉默着,琉璃瓦反射不出半点阳光,只有一片沉重的阴霾。
金銮殿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蟒袍玉带,神情肃穆,目光却如同冰冷的针芒,或明或暗地刺向大殿中央那唯一跪着的身影。
南庆九皇子,叶宇。
他一身素白的皇子常服,在满殿锦绣中显得格外刺眼,也格外单薄。曾经挺拔如青松的脊背,此刻却微微佝偂着,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垮。那张继承了皇家优良血脉、本该英气勃勃的脸庞,如今只剩下病态的苍白和深入骨髓的憔悴。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瘦削的下颌滑落,滴在冰冷的金砖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他紧咬着牙关,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深处针扎般的剧痛,那是深入骨髓的毒素在时刻啃噬着他的生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尖利而刻板的宣旨声在大殿中回荡,如同冰冷的丧钟。掌印太监面无表情地展开一卷明黄缎面的圣旨,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棱,狠狠砸在叶宇的心上。
“……查九皇子叶宇,不思君恩,罔顾国法,暗通北齐,泄露军机,其行可鄙,其心可诛!本应严惩不贷,念其血脉,特网开一面,着即褫夺皇子封号,废为庶人,流放荒北绝地,永世不得还京!钦此!”
“暗通北齐”四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叶宇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爆的不是恐惧,而是几乎要烧穿理智的屈辱和愤怒!他死死盯向龙椅旁侍立的那人——太子侍读,一个平日里总是挂着谦和笑容的年轻人。此刻,那侍读嘴角却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快意而阴冷的弧度,眼神交汇的刹那,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弄与毒计得逞的恶毒。
是他!
叶宇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一个月前,正是此人,亲手奉上了一杯太子殿下“体恤”他修炼辛苦的“凝神养气茶”!那杯茶入腹不久,他引以为傲、被视为南庆未来希望的先天境修为便开始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倒退,经脉寸寸枯萎,丹田如同被万载玄冰冻住,最终彻底碎裂!一身足以傲视同龄的磅礴真气,消散得无影无踪,只留下这具连站立都需勉力的残躯!
毒!是太子!是二皇子!是他们联手设下的死局!
叶宇的目光猛地扫向御阶之上。太子李承乾身姿挺拔,身着杏黄蟒袍,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痛心疾”的惋惜,但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封的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二皇子李承泽站在稍后一步,姿态更为内敛,微微垂着眼睑,仿佛不忍目睹兄弟的惨状,然而那微微抿紧的唇角,却泄露出他内心的算计和一丝稳坐钓鱼台的从容。
他们成功了。用最卑劣的手段,将曾经光芒万丈、威胁到他们地位的九弟,彻底打落尘埃,踩入泥泞!
“罪人叶宇,还不谢恩?”掌印太监尖细的嗓音带着刻意的催促和轻蔑,将叶宇从滔天的恨意中拉回冰冷的现实。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叶宇死死咬住牙关,将那口血狠狠咽了回去。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铁锈味。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俯下身,额头重重磕在冰凉刺骨的金砖上。
“罪人……叶宇……谢主隆恩!”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带着剜心剔骨的痛。
额头与金砖撞击的闷响,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大殿中,敲在每个人的心上。那不是谢恩,那是绝望的哀鸣,是刻骨的诅咒!
龙椅之上,南庆的至高主宰,庆帝。他身着玄黑龙袍,身形隐在珠帘之后,面容模糊不清,只有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眸穿透帘幕,落在叶宇身上。那目光平静无波,如同在审视一件即将废弃的器物,没有愤怒,没有惋惜,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漠然。仿佛脚下这个正行大礼的年轻人,并非他的亲生骨肉,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即将被扫出视野的尘埃。
“嗯。”一声淡漠的鼻音,算是回应。随即,那目光便移开了,再无半分停留。
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瞬间淹没了叶宇最后一丝微弱的幻想。父皇……他果然……什么都知道!那杯毒茶,这场构陷,这流放的圣旨……一切都在那双冷漠眼眸的注视下生!他默许了,甚至可能……是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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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点支撑轰然倒塌。叶宇只觉得眼前阵阵黑,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瘫倒在地。
“押下去!”掌印太监尖声命令。
两名身着玄甲、面无表情的禁军武士大步上前,一左一右,如同铁钳般架住了叶宇几乎脱力的双臂。动作粗暴,没有丝毫顾忌他皇子的身份——现在,他只是一个罪人。他们拖着他,像拖一条死狗,在百官或漠然、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一步步退出那象征着无上权力与荣耀的金銮殿。
沉重的殿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那片金碧辉煌,也彻底隔绝了叶宇曾经的整个世界。门外,是凛冽刺骨的寒风,和一条通往地狱的流放之路。
车轮碾压着官道上被冻得坚硬如铁的泥土,出单调而沉闷的嘎吱声,在死寂的旷野中传出去很远。叶宇蜷缩在简陋马车的一角,身下是冰冷的硬木板,颠簸的车厢每一次晃动,都像是一柄重锤砸在他破碎的丹田上,带来撕裂般的剧痛。车窗的布帘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偶尔掀起一角,露出外面一片荒凉到令人心悸的景象。
灰黄色的戈壁向四面八方延伸,直到与同样铅灰色的天际线模糊地交融在一起。嶙峋的怪石如同蹲伏的巨兽,在寒风中沉默着。枯死的灌木丛只剩下扭曲的黑色枝桠,张牙舞爪地指向天空。视野之内,几乎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只有无尽的死寂和萧索。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铁锈味的荒芜气息。这就是荒北,南庆版图上最贫瘠、最苦寒、流放罪大恶极之徒的绝地!
“咳咳……咳……”一阵无法抑制的剧咳袭来,叶宇猛地弓起身子,用手死死捂住嘴。掌心传来温热粘稠的触感,摊开一看,一片刺目的猩红。血。那该死的毒,不仅废了他的修为,还在日夜不停地侵蚀他的生机。
“殿下!”车厢外传来一声压抑着担忧的低呼。是赵诚,他仅存的几名忠心护卫之一,一个沉默寡言的汉子,此刻正驾着车。另外几名护卫骑着瘦马,警惕地护卫在马车周围,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风霜。
叶宇无力地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靠在冰冷的车壁上,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吞下冰渣。目光透过被风吹开的车帘缝隙,落在那片绝望的荒芜上。
完了吗?自己的一生,难道就要在这片被神遗弃的绝地,像一条野狗般悄无声息地腐烂掉?不甘!如同毒火般焚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太子!二皇子!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他不甘心就这样认输!滔天的恨意在胸中翻涌,几乎要冲破喉咙嘶吼出来,可残破的身体连这点力气都没有,只剩下无声的咆哮在灵魂深处回荡。
就在这时,马车猛地一顿,停了下来。惯性让叶宇的身体狠狠撞在前面的车板上,痛得他眼前金星乱冒。
“怎么回事?”赵诚警惕的声音响起。
“头儿!路……路被堵了!”外面传来护卫紧张的回答。
叶宇心头一紧,挣扎着爬到车帘边,掀开一角向外望去。
前方狭窄的山道中央,横七竖八地堆满了嶙峋的巨石和粗大的枯树干,形成了一道简陋却有效的路障。而在路障之后,数十条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两侧嶙峋的石壁后、枯死的灌木丛中冒了出来。
这些人衣衫褴褛,大多裹着肮脏的兽皮或破旧的棉袄,脸上蒙着脏污的布巾,只露出一双双闪烁着贪婪、凶残和野兽般光芒的眼睛。他们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锈迹斑斑的砍刀、磨尖的木棍、粗糙的弓箭……像一群嗅到了血腥味的饿狼,将叶宇这小小的车队团团围住。
为的是一个异常高大的光头壮汉,脸上横亘着一条狰狞的蜈蚣状刀疤,从左额一直划到右下颌,让他本就凶恶的面容更添几分煞气。他赤裸着肌肉虬结的上身,只在肩上搭了一块脏兮兮的狼皮,手中提着一柄门板般宽厚的鬼头大刀,刀锋在昏沉的天光下闪烁着瘆人的寒芒。一股凶悍暴戾的气息毫无保留地散出来,如同实质的压迫感,让赵诚等人胯下的马匹都不安地刨着蹄子,出恐惧的嘶鸣。
“壮骨境巅峰!”赵诚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惊骇。他自己也不过是明劲境中期,身边的护卫更是只有锻体境的实力。面对一个壮骨境巅峰的凶人,还有数十名虎视眈眈的亡命之徒,这几乎是一场必死的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