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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系统觉醒的契机（第3页）

叶宇身前不足三尺的虚空，毫无征兆地剧烈扭曲起来！光线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粗暴地揉皱、折叠，形成一个深邃、旋转、散着令人心悸的幽暗漩涡！一股阴冷、深沉、仿佛沉淀了千年宫廷最黑暗秘密的恐怖气息，如同沉睡万载的远古凶兽骤然苏醒，瞬间弥漫开来，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这股气息是如此突兀，如此强大，如此……令人灵魂冻结！

王德福后面刻薄的谩骂戛然而止！他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喉咙，肥胖的身躯猛地僵住！脸上的得意和轻蔑瞬间被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深入骨髓的恐惧所取代！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剧毒的眼镜王蛇死死盯住的青蛙，浑身汗毛倒竖，头皮瞬间炸裂！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让他四肢百骸都僵硬冰冷！

两名原本杀气腾腾的兵卒更是脸色煞白，握刀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刀锋几乎要脱手掉落！他们惊恐地看向那扭曲的漩涡中心，如同看到了地狱的入口！

赵诚和护卫们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但他们感受到的更多是一种窒息般的压迫感，而非纯粹的恐惧。

扭曲的光影漩涡中心，一道身影由虚化实，缓缓凝聚。

那是一个身形高瘦的中年男子。他穿着一身质地考究、绣着繁复诡异暗纹的深紫色锦袍，袍袖宽大，更衬得他身形有些单薄，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与尊贵。面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如同久埋地下的古玉，五官端正，甚至可以说得上清秀，但那双细长的眼睛，却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万年寒潭，幽暗、冰冷，没有丝毫属于活人的温度与情感。薄薄的嘴唇紧抿着，嘴角微微下垂，形成一种刻薄而阴鸷的弧度，仿佛天生带着对众生的漠视。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与这简陋肮脏的驿站格格不入，又仿佛他本身就是这片绝望之地孕育出的最深邃的阴影。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淬了寒冰的利锥，穿透了空间的阻隔，精准无比地落在了王德福那肥硕的、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脖颈上。

王德福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被这目光冻僵了！那冰冷的目光刺得他灵魂都在剧烈颤抖！他张着嘴，喉咙里出“嗬嗬”的怪响，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殿下的车驾，也是你这等腌臜蠢物能惊扰的？”一个阴柔、尖细、不带丝毫烟火气，却蕴含着令人骨髓冻结的寒意和不容置疑的威严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在每个人的耳边，盖过了风声、喘息声，甚至盖过了王德福那粗重的、恐惧的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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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大，却如同冰锥，凿进了每个人的耳膜。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紫袍身影动了。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仿佛只是光影微微一晃，上一瞬还在叶宇身前的虚空漩涡中，下一瞬，已然如同真正的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王德福的身后！度快到越了视觉的捕捉，越了常理的认知！

王德福亡魂皆冒！他本能地想要转身，想要尖叫，想要跪地求饶……但一切的反应念头，在那只苍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掌如同情人般轻柔地搭上他油腻后颈的瞬间，都化作了徒劳的泡影。

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

然而——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头皮彻底炸裂的脆响，如同枯朽了千百年的朽木被硬生生折断，骤然响起，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死寂的驿站！

王德福脸上的惊恐彻底凝固，绿豆眼瞬间暴凸，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他肥胖如猪的身躯猛地一僵，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所有的嚣张、恶毒、得意，都随着这声脆响烟消云散，软软地瘫倒下去。那颗肥硕的头颅，以一个诡异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角度，歪向一边，颈骨被那只苍白的手掌，如同捏碎一块腐朽的烂木头般，轻易地、彻底地捏断了！

噗通！

沉重的尸体如同装满沙土的麻袋，狠狠砸落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溅起一圈尘土。曾经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监察院主事王德福，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出，就这样变成了一具尚带余温、却已彻底失去生机的尸体！整个过程，快如鬼魅，狠辣无情，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优雅与漠然。

驿站内，死一般的寂静。

那两名按着刀的兵卒，此刻如同两尊被冻结的石雕，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他们看着那个如同从九幽黄泉最深处踏出的紫袍人，看着他脚下王德福那扭曲断裂的尸体，看着他那只刚刚轻描淡写捏碎了一条生命的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四肢百骸都僵硬冰冷，连呼吸都忘了。

赵诚和护卫们也彻底呆住了，他们看着叶宇，又看看那紫袍人，大脑一片空白。

紫袍人缓缓转过身，不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他极其细致地整了整一丝不苟、毫无褶皱的紫色锦袍袖口，动作优雅而刻板。然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如同见鬼般的目光注视下，对着艰难支撑着身体、嘴角还残留着血迹的叶宇，深深地弯下了腰，如同最卑微、最驯服的奴仆，拜见至高无上的主人。

单膝，稳稳地跪在了冰冷肮脏、染着血迹和尘土的地面上。

头颅低垂，声音清晰、恭谨，带着一种足以颠覆所有人认知的、极致的卑微：

“奴才赵高，救驾来迟，让殿下受惊了！请殿下恕罪！”

驿站外的寒风依旧在呼啸，吹动着破败的门窗，出呜咽般的声响。

而驿站内，荒北的风，第一次，学会了为一个人而战栗。

叶宇靠在赵诚的臂膀上，看着跪在面前的赵高，感受着体内那虽然依旧虚弱、却因这惊天逆转而重新点燃的、名为“希望”的熊熊烈焰。他沾着血迹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冰冷地向上勾起。

棋盘已落子，罗网的阴影，将从这荒北的驿站开始，悄然笼罩整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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