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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信仰崩塌圣火焚天（第2页）

哗啦！

广场边缘，一座高达数丈、由纯金铸造的光明神神像，被数十名壮汉用粗大的绳索合力拉倒！沉重的神像轰然砸在铺着白玉的地面上，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金身碎裂，神像的头颅滚落一旁，被愤怒的人群践踏成扭曲的金饼！

呼——！

火把被扔向垂落在地的华丽经幡！浸染了香油的昂贵丝绸瞬间被点燃，火舌贪婪地向上蔓延，舔舐着支撑穹顶的雕花梁柱！浓烟滚滚升起，夹杂着木料燃烧的噼啪声和珍贵典籍化为飞灰的焦糊味！

混乱如同瘟疫，从核心广场迅蔓延至整个圣山！各处神殿、祈祷室、神官居所、甚至是储存物资的仓库，都成了愤怒信徒攻击的目标！华丽的装饰被砸毁，镀金的器物被抢夺，珍贵的典籍被投入火堆！火焰，在西陵圣山的各个角落冲天而起！昔日庄严肃穆的神圣之地，此刻火光冲天，浓烟蔽日，哭喊声、咒骂声、打砸声、建筑倒塌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一曲神权崩塌的末日交响！

圣灵穹顶之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坟墓。

“圣佑”结界在无数信徒不顾生死的疯狂冲击下剧烈波动起来，淡金色的光幕上涟漪不断，如同暴雨中的池塘，出“嗡嗡”的不堪重负的呻吟。光幕之外，是炼狱般的景象：曾经匍匐在他们脚下的信徒，此刻如同索命的恶鬼，用血肉之躯和简陋的武器，疯狂地冲击着神殿最后的壁垒；熊熊烈火吞噬着千年积累的财富与象征；浓烟将血色的天空染得更加污浊。

“疯了！他们都疯了！”一名留守的红衣主教面无人色，指着结界外炼狱般的景象，手指剧烈颤抖，“快！快启动穹顶的防御神罚！净化这些被魔鬼蛊惑的异端！”

“住口！”席红衣主教莫里斯厉声呵斥，但他的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深处是无法掩饰的恐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谓的“神罚”早已随着圣塔的崩塌和信仰的崩溃而失效。他猛地转向高踞黄金圣座、双目紧闭、气息衰败的教皇，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祈求：“冕下！圣佑结界在如此冲击下支撑不了多久！我们…我们必须撤离！”

教皇枯槁的身躯深深陷在猩红的天鹅绒中，仿佛又苍老了几十岁。他缓缓睁开眼，那双曾经洞悉一切、充满威严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片死寂的茫然。他看了一眼剧烈波动的结界，又看了一眼下方疯狂的人群，目光最后落在莫里斯脸上，干涩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撤离…？撤到哪里去？神国…已经关闭了通道…”他枯瘦的手紧紧抓住权杖，指节因用力而白，权杖顶端那颗布满裂痕的圣晶，光芒黯淡得如同风中残烛。“通知…所有主教…集结最后的护教骑士团…固守…圣座大厅…等待…神的旨意…”最后几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种自欺欺人的绝望。

莫里斯的心沉入了冰窟。他知道，教皇已经放弃了。所谓的“等待神旨”，不过是维持最后体面的遮羞布。圣山，完了。西陵神殿的根基，正在被他们亲手“喂养”的信徒，用怒火彻底焚毁！

圣山外围，一处被混乱波及、浓烟弥漫的偏僻钟楼顶端。

赵高如同没有重量的幽影，悄无声息地立在最高处的阴影里。他脸上那张毫无特色的皮质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漠然、如同深渊寒潭的眼眸，静静俯瞰着下方炼狱般的景象。火焰映照在他眼中，却点不燃一丝温度。

远处，圣灵穹顶的“圣佑”结界在无数疯狂信徒的冲击下，波动得越来越剧烈，光芒明灭不定，如同垂死巨兽最后的喘息。

“信仰崩塌的反噬…比最锋利的刀还要致命。”一个低沉沙哑、仿佛金属摩擦的声音在赵高身后响起。不良帅袁天罡的身影如同从阴影中凝聚而出，他脸上覆盖着冰冷的青铜面具，玄色大氅在带着烟尘的热风中猎猎作响。他的目光同样穿透混乱的战场，落在圣灵穹顶深处，仿佛能洞穿墙壁，看到那些神权掌控者此刻的恐惧与绝望。“二皇子勾结神殿的证据已经散播出去，这百万联军…军心已溃。”

赵高微微颔，动作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人心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神殿千年经营，根基看似深厚，实则早已腐朽不堪。只需轻轻一推…”他的声音冰冷平直，毫无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二皇子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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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的八百骠骑，已如利剑悬于其项上。”袁天罡的声音带着一丝铁血的意味，“圣山一乱，二皇子便是无根之木。庆帝…哼，他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却不知自己早已是局中的棋子，而且…快成弃子了。”

就在这时，圣灵穹顶方向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隆隆——！！！

在无数信徒悍不畏死、持续不断的冲击下，在内部恐慌蔓延、力量无法有效调度的窘境下，那道象征着西陵神殿最后尊严与防御的“圣佑”结界，终于达到了承受的极限！淡金色的光幕如同一个巨大的、被戳破的气泡，爆出刺目的强光，随即轰然破碎！化作漫天流散的能量碎片，如同金色的流星雨，瞬间被下方升腾的黑色烟尘吞没！

“结界破了——！！！”

“杀进去！杀光那些魔鬼——！！！”

山崩海啸般的怒吼声直冲云霄！失去了最后屏障的圣灵穹顶建筑群，彻底暴露在汹涌的、燃烧着复仇火焰的信徒洪流面前！人群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涌入各个入口、回廊、殿堂！最后的抵抗在绝对的愤怒与人数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赵高冰冷的眼眸中，映照着下方彻底失控、被火焰和混乱吞噬的圣山核心，以及那如同潮水般涌入圣灵穹顶的复仇者身影。他缓缓抬起手，指尖一缕极其隐晦的黑色气息一闪而逝，如同投入沸腾油锅的最后一点火星。

“该收网了。二皇子，还有那位自以为是的庆帝…他们的末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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