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掠过林梢,吹得枝叶簌簌作响。丁浩和沈墨伏在山坡的灌木丛中,屏住呼吸,望着远处那栋别墅。大门已经关上,屋内灯光忽闪几下,最终归于黑暗。
两人沉默良久,直到确认没有追兵出来,才缓缓起身。
“你那边有现什么吗?”沈墨低声问,语气比先前更冷了几分。
丁浩摇头,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照片,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端详。照片边缘的烧灼痕迹清晰可见,像是有人试图毁掉它,却又临时改变主意。他指尖划过镜框上的“信我者生”几个字,心头泛起一阵异样的寒意。
“先离开这里。”他说,“我们得查清楚这栋别墅的来历。”
沈墨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转身沿着原路折返。
山路崎岖,脚下的枯枝被踩断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丁浩始终握紧口袋里的玉石,它仍在震动,但频率明显减弱,仿佛刚才的某种存在已经被压制或转移。
他们一路回到停车场,钻进车里后,沈墨拧动钥匙,引擎出低沉的轰鸣。
“去哪?”他问。
“城建档案馆。”丁浩将照片小心地放进笔记本夹层,“还有老城区的私人档案点,我们需要更多线索。”
沈墨点头,一脚油门踩下,车子驶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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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两人已站在城建局档案馆门口。铁门紧闭,玻璃窗上还挂着昨夜的水汽。沈墨敲了敲门,不多时,一个穿着灰蓝制服的老头探出头来。
“这么早?”
“警察例行调查。”沈墨亮出证件,“需要调阅一栋别墅的产权记录。”
老头眯眼打量了一下两人,嘟囔着开了门。
档案室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纸张霉变的味道。丁浩和沈墨翻找了一上午,终于在一份旧建筑登记册中找到了目标房产的信息。
“所有人:‘镜界艺术团’。”沈墨念道,眉头皱起,“这个组织……十年前就解散了吧?”
丁浩点头:“但我们找到的照片,拍摄时间应该是在解散之后。”
沈墨继续翻页,突然停顿了一下:“奇怪,最近三年的产权变更记录不见了。”
“被人抽走了。”丁浩轻声说。
沈墨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丁浩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页面边缘残留的撕痕。沈墨盯着那处破损,眼神一沉。
“换个地方。”他说,“去找老城区那个退休档案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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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透过积云洒在一条老旧街道上。两人走进一间破败的书铺,柜台后坐着个头花白的老头,正戴着老花镜翻看一本黄的账簿。
“两位是来找东西的吧?”老头抬起头,目光精明。
沈墨递上一张便条,上面写着别墅地址和“镜界艺术团”的名字。
老头接过,仔细看了看,然后起身走向角落的一排木柜,拉开其中一个抽屉,取出一沓泛黄的演出单。
“你们要找的是不是这个?”他抽出一张节目单,递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