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的石门在身后轰然合拢,尘土簌簌落下,空气里还残留着幽蓝符文熄灭前的微光。丁浩靠在石壁上,胸口起伏,玉坠贴着皮肤,仍在微微震动。他低头看去,那枚青玉表面的纹路比先前更加清晰,像是被某种力量激活,泛着幽深的绿光。
林知遥站在他身旁,耳后那枚暗红石坠正出细微的热意。她抬手轻轻按了按那根银链,眉头微蹙。
“它还在看着我们。”丁浩低声说,声音有些沙哑。
“它一直都在。”林知遥目光沉静,语气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丁浩咬了咬牙,伸手去摘胸前的玉坠,指尖刚触到边缘,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他皱眉,再次尝试,结果却一样。玉坠仿佛已经与他皮肤融为一体,无法摘下。
“它已经认主了。”林知遥轻声道,“从你第一次接触它的那一刻起,它就在观察你,现在……它选择了你。”
“它选择我做什么?”丁浩冷笑,“让我替它挡灾?还是当它的钥匙?”
林知遥没有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一张新的符纸。这次的符纸比先前的更薄,纸面泛着淡淡的银光,像是用某种金属粉末写成。她将符纸轻轻贴在玉坠表面,符光一触即燃,化作一层薄雾般的光膜,将玉坠的绿光压制下去。
空气中的灵压瞬间减弱,丁浩的呼吸也顺畅了些。
“这能撑多久?”他问。
“不多。”林知遥收起符纸残片,“但它会记住你。”
“记住我?”
“是的。”她转头看他,眼神里藏着某种丁浩读不懂的情绪,“它不会轻易放过你。”
丁浩心头一紧,正要再问,忽然注意到她耳后那枚红石的微光,与玉坠的光色并不相同。玉坠是绿,而那红石是暗金中带着一丝血色的红,像是某种活物在呼吸。
“你那枚石头……”他迟疑开口,“它和玉坠有关?”
林知遥神色微变,很快恢复平静,“它只是……一件信物。”
“信物?”丁浩皱眉,“信谁的?”
林知遥没有回答,而是转过身,望向墓道深处,“我们该走了。”
丁浩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终究没有再问。两人沿着墓道缓步前行,脚步声在空旷的石壁间回荡。符文早已熄灭,墓道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两人衣角摩擦的声音,和玉坠偶尔的震动提醒着他们——这里,从未真正沉睡。
走出墓道,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山林特有的湿冷气息。丁浩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却依旧堵着一股说不清的闷气。
林知遥在墓口停下,回头望了一眼,“我们已经动了它。”
“动了什么?”丁浩问。
“封印。”她轻声道,“玉坠是封印的一部分,它不只是钥匙,它本身……就是锁。”
丁浩怔住,“你是说,它不是用来打开棺椁的?”
“它是用来锁住它的。”林知遥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神秘人要把铜铃和玉坠都交给你?”
丁浩沉默。
“他不是在让你完成任务。”林知遥继续道,“他是在让你……启动它。”
“什么意思?”
“铜铃为钥,玉坠为引,银锁为契。”她缓缓念出墓志铭上的句子,“三物齐聚,方可启之。但你有没有想过,是谁在‘启’?是你,还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