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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褪色的樵夫（第2页）

“但魂魄的记忆路径也被扭曲了。”丁浩取出香灰，撒在画前地面，试图重构魂魄的滞留轨迹。灰烬落下时，本应如上一章般聚成轮廓，却在接近樵夫袖口时突然中断，颗粒如被吸入般消失在空气中。

“它不是不想说。”丁浩低声，“是说不出来。它的记忆被‘吃’掉了。”

沈墨迅拍照记录灰烬消失点，同时调出死者手机备份数据。在删除文件夹中，现一段未送的语音留言，录制时间为案前夜:。

播放。

死者的呼吸声极重，背景有轻微的滴水声。

“……我现了。不是自然褪色，是有人在控制。右袖的颜料……在‘回退’。我拍了照片，但早上看，又变回去了。系统记录显示装裱已完成，可我明明……明明还在修。是不是我疯了？还是这画……在骗我？”

录音到此中断。

沈墨关掉音频，抬头：“他意识到自己被干扰了。”

“但他不知道干扰源是什么。”丁浩走到画前，指尖再次触向樵夫右袖。这一次，他刻意放慢动作，感受那半秒的触觉延迟。

就在指尖接触的瞬间，玉片在内袋中微微一震。

不是烫，是共振。

他猛然缩手，迅取出玉片——裂纹中波形图未显樵夫轮廓，而是呈现出一段扭曲的刻痕，位置对应樵夫右袖下方的扁担。

“不是袖子。”他声音极低，“是扁担。”

沈墨立即调出高清扫描图。樵夫肩扛扁担，两端悬空，本应无异常。但在放大十六倍后，扁担右侧边缘有一道极细的划痕，深浅不一，像是用极钝的工具反复刻画而成。

“这不像修复痕迹。”沈墨放大局部，“更像是……某种标记。”

丁浩盯着那道刻痕，忽然想起什么。他翻出上一章从画框背板取出的微型反射板，对照编号。板上蚀刻的序列号末尾，正是同样的歪斜笔画——一个稚嫩的“人”字。

“凶手留下的标记。”他说，“不是为了藏东西，是为了确认位置。每次调整装置，他都要核对这个点。”

沈墨立即申请二次检测许可。技术组以“非紧急”为由驳回，仅同意使用非侵入式设备。

丁浩没再坚持。他取出磁场探测仪，重新扫描画框背面。仪器在右上角再次跳动，频率与玉片共振同步。他将探测头贴近木料，缓慢移动，忽然现指针在某个点持续偏转——不是瞬间脉冲，而是稳定磁场。

“这里有持续能量输入。”他说，“不是电池，是远程供能。凶手在外部架设了射器，定期激活装置。”

沈墨迅调取建筑结构图，排查画室周边空间。正对面是空置的档案室，门锁完好，但通风口与画室共用同一管道。

“可以架设定向射器。”沈墨说，“但需要精确角度。”

丁浩闭眼，将玉片贴于探测仪外壳，借共鸣增强信号捕捉。仪器屏幕突然显出一道虚影——从档案室通风口射出的窄束能量波，精准指向画框右上角。

“找到了。”他说。

沈墨立即带队前往档案室。丁浩留在原地，指尖再次抚过樵夫扁担上的刻痕。触感依旧延迟，但这一次，他刻意在刻痕末端多停了两秒。

玉片在内袋中剧烈一震。

他睁眼，现香盒底部的灰烬正缓缓移动，聚成一道新痕迹——不是轮廓，不是手势，而是一串数字：--。

丁浩盯着地面，声音极轻：“不是日期，是时间。凌晨三点十四分。”

沈墨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小型信号接收器，表面印着军工编码。

“档案室通风口内侧，装了微型射器。”他说，“每次启动，都会释放特定频率脉冲，激活画中的毒素与反射板。”

丁浩没回头，只问：“射记录呢？”

“最近一次，是今天凌晨三点十四分。”

丁浩低头，香灰上的数字仍未消散。

他抬起右手，食指上还沾着樵夫袖口的颜料残渣，在灯光下泛出极淡的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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