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加贺说想问她一些事,请她到客房去。
&esp;&esp;“内容有些敏感,我不希望被人听见。我过去也可以,但拜访女士的客房似乎不太妥当。”
&esp;&esp;“我是无所谓,请加贺先生过来吧。”
&esp;&esp;“可以吗?那么,我五分钟后过去敲门。”
&esp;&esp;“好的,我等您。”
&esp;&esp;五分钟的空档,是方便她收拾不想让人看到的物品吧。春那也没有把内衣裤等随便乱丢,但还是尽量把私人物品收起来。
&esp;&esp;五分多钟后,敲门声响起。加贺穿着登山外套,提着小背包,并且把黄铜钥匙交给春那:“这个还给您。”他好像把行李都整理完了。
&esp;&esp;这间客房没有阳台,大窗旁边摆放着小桌和椅子。春那和加贺在那里面对面坐下。
&esp;&esp;“那么,您想要问我什么事呢?”
&esp;&esp;加贺正襟危坐,眼神诚挚地看向春那:
&esp;&esp;“虽然非常过意不去,不过我要问的事,与您非常痛苦的经验有关。不是别的,就是您发现您遇害的先生时的状况。”
&esp;&esp;春那觉得好似一团沉重的沙袋坠入胃底。但不能拒绝。春那在丹田使尽全副力气,维持住表情,回应“好的”,回望刑警的眼睛。
&esp;&esp;“您先生身上有两处伤口,一处在侧腹部,另一处是胸口致命伤,刀子就插在胸口,对吗?”
&esp;&esp;“没错。”
&esp;&esp;“问题是侧腹部的伤口。因为刀子抽出来了,应该大量出血才对。若是在这种状况下移动,应该会留下点点血迹。所以我想请教,您先生的遗体周遭附近,有没有这样的血迹?”
&esp;&esp;“我记不清楚了,但应该流了很多血。因为当时我什么都顾不得了,就只急着想止血。”
&esp;&esp;“止血您对您先生进行急救措施了。”
&esp;&esp;“当然。因为我觉得非想想办法不可。”
&esp;&esp;“您是怎么止血的?”
&esp;&esp;“我从他的口袋取出手帕,用它按住伤口。因为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用了”
&esp;&esp;“除了止血以外,您还做了什么?”
&esp;&esp;“我不停叫他的名字。让伤员恢复意识很重要。”
&esp;&esp;“叫名字这是急救措施的一般做法吗?”
&esp;&esp;“应该是。”
&esp;&esp;加贺点点头。“我问完了。”
&esp;&esp;“就这样?”
&esp;&esp;“这样就足够了。抱歉让您回想起难过的经历。”
&esp;&esp;“来参加验证会以前,我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请别在意。”
&esp;&esp;加贺看了看腕表:
&esp;&esp;“还有一点时间,但我先过去了。或许会有其他参加者提早出现,希望可以幸运和他们聊上几句。”
&esp;&esp;“或许可以问到宝贵的线索呢。”
&esp;&esp;“没错。”加贺起身。
&esp;&esp;“我也要过去了,不过我要先去退房,再去会场。”
&esp;&esp;“好的。”
&esp;&esp;目送加贺离开后,春那整理仪容准备出门。但加贺的问题卡在脑海里,让她时不时停住动作。为什么他要问那些问题?应该是因为春那护理师的职业,但春那有些担心,自己的回答当中有没有什么错误。
&esp;&esp;春那等到上午九点半,离开客房。到柜台时,许多房客正排队等着要退房。她在排队的时候,在大厅沙发看到静枝。静枝也注意到她,轻轻挥手。静枝今天穿着深棕色长裤和蓝色线衫,脚上是运动鞋。
&esp;&esp;退房之后,春那去找静枝。静枝一看到春那便说:“早,昨晚睡得好吗?”每个人都问她一样的问题。她和对加贺时一样,回应“还好”。
&esp;&esp;“静枝姑姑,你今天穿得好运动风。”
&esp;&esp;“就是吧?昨天我要离开时,加贺先生交代我,说今天最好穿方便活动的服装。”
&esp;&esp;“加贺先生这样跟你说?他怎么会这么建议呢?”
&esp;&esp;“我也问过他理由,他只说他有些想法。他没有这样跟你说呢。”
&esp;&esp;“我什么都没听说。”
&esp;&esp;“这样啊。或许他是想,你是从东京来的,就算叫你穿方便活动的服装,你一时之间也生不出那样的衣服。”
&esp;&esp;是这样没错,但春那有些不满,觉得提一下又何妨?
&esp;&esp;两人一起前往验证会会场,地点好像还是昨天的会议室。静枝说,今天请饭店准备了一些瓶装茶和水。她说这样各人比较能以自己的步调润喉。昨天也有人提到,静枝总是这么无微不至。她真的没有交往对象吗?
&esp;&esp;到会议室一看,加贺站在白板前,正在写东西。好像在画别墅和周边的简图。他回头看到春那和静枝,微微行礼。
&esp;&esp;其他还有小坂一家,一起坐在和昨天一样的位置。
&esp;&esp;角落的小几上,就和静枝要求的一样,准备了保特瓶装的茶和矿泉水。春那挑了一瓶茶,仿效小坂一家,坐到昨天的位置。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