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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换(第2页)

不过苏倾词并不在意这些,他无法避免地为发生在滕尘身上的事感到深深的自责。

尽管宋执劝导过他不要那样做,但对于他而言,这是一次噩梦重现。

如今的他右臂负枪伤,左腕又保留着刀疤,双手形成了诡异的对照,连同他的心一起,却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苏倾词忽然觉得有一点痛,而这痛感却并非来自他的几处伤口,一定要描述出来的话,倒像是有人用高强度压缩後的空气粗鲁地对着他的胸口丶脊背丶腹部分别来上了几拳。

他看着滕尘隆起程度不一的皮肤,大大小小的组织孔洞让他想到了自己已故的至亲,想到了他们被剔除皮肉後剩下的白骨和空洞淌血的眼眶。

一瞬之间,他好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

苏倾词用尚能发力的左手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自己缠着微微洇血绑带的右手牵着昏迷中的滕尘皮肤焦化的右手的图片,想了想,点击发送给了殷楷。

远离霞城的这几天,大抵是总局没有接到无面者相关的案子,殷楷的压力小了很多,紧跟着他无配文的图片就回复了消息。

殷楷:倾词,你们还好吗?

苏倾词:。

他不可能直白地说“我不好”让这位一直对自己关照有加的挚友徒增担心,但他也同样被无形的痛苦折磨到说不出昧心的“我很好”。

兜兜转转输入那麽久,他只能发一个句号表示自己看到了对方的消息,随後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滕尘的病床上,自己也就势趴在床沿边休息。

休息一向是宋执提倡的行为,自从相见之後,几乎每次他闭上眼睛宋执都会在他旁边无声地晃荡,像一种巡视和保护。

但现在没有,这次他不在。

苏倾词感知到自己先前草率的移情导致了现在他对宋执失衡的依赖,并且他依赖的对象,似乎并不值得让他全盘相信。

他紧紧闭着眼,意识在虚空中游荡,细汗慢慢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而他却浑然不觉,指尖微不可察地发抖。

宋执其实一直没有走远,哪怕苏倾词这次没有等他,他依然在戏弄完郭弘後很快找到了苏倾词的位置。

但他没有推开病房门进去,他只是在门外,透过玻璃小窗偷看苏倾词的一举一动。

尽管苏倾词没有明确表现出对他的抗拒,但他知道,苏倾词一定需要一点单独的空间,和他隔绝开的空间。

他知道刚才在检验处暴露自己未坦白的和殷楷相识的事实刺激到了苏倾词本就紧绷的神经,但郭弘这个第三人在场,左右苏倾词不会让局面太难堪,他便将计就计。

现在看着苏倾词趴在床沿的毛茸茸头顶,他又觉得自己做错了。

他和苏倾词之间的距离并非一张薄薄的门板,而是他无法坦诚的锈迹斑斑的过往。

他不断在心底问自己,到底为什麽不能真的将所有事情全部向苏倾词吐露,天上地下都很难找到一个向苏倾词这样可信又可靠的人,他究竟为什麽从来在面对他时遮遮掩掩。

苏倾词确实值得,是他自己不值得。

他曾经掺和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几乎都沾染了洗不掉的墨点,从研发限制性药剂索拉汀神经抑制素,到利用苏倾词的能量稳定自己的形体,换位思考,他都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不知道在门外僵立自罚了多久,直到苏倾词陷入了沉沉的梦境,宋执终于整理好心情,用一种不会吵醒病房内任何一个人的力道轻轻推门进入房间。

他拾起挂在床尾的毛毯,怕苏倾词受凉,想要给他盖上。

而毛毯搭在苏倾词肩背上的瞬间,竟然穿过了苏倾词的身体,直直落在了地上,像一片被风遗落的云,堆叠的褶皱带着被遗忘的柔软。

宋执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倾词的身影。

苏倾词的身体如同被打光师练习做了恶作剧,在宋执的视线里渐渐淡化,最终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状态。

宋执对这样的状态再熟悉不过,那是生物体能量缺失的表现。

宋执疯狂地捡起毛毯,再一次将其搭在苏倾词肩上,但仍然只是徒劳无功。

毛毯穿过那人的身体下落的过程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帧一帧被无限放大,倒映在他的视网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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