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寄情又一直跟着连江雪,让连江雪连通风报信的机会都没有。
下午的时候,阮寄情见连江雪工作忙的差不多了,就提议说一起去试衣服。
“我妈妈请的裁缝师傅已经到家了,下午吃完饭,我们可以一起去见见师傅,试一试订婚的衣服。”
阮寄情给连江雪打了一碗石橄榄汤,放到他面前,瞄着连江雪吃饭的动作,小心翼翼道:
“好不好呀,连拂雪。”
连江雪被呛了一下,轻咳几声,换来阮寄情紧张地轻拍他的後背:
“慢点吃。”
“。。。。。。要这麽快吗?”连江雪接过阮寄情手里的纸巾,擡起头,还想再挣扎一下:
“我还没有准备好。”
阮寄情闻言,脸上的表情微僵,微微垂下了眼睛。
他似乎有些不开心,但不想表现出来,只能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低下头机械性地搅了搅碗里的汤,才擡起头道:
“好呀。”
他说:“我等你准备好了,再喊你。”
说完,他还对着连江雪笑了一下。
他开心的时候,笑起来眼睛总是亮亮的,像是两颗漂亮圆润的水晶珠子,但不开心的时候,眼睛是没有光泽的。
连江雪看出他的不高兴,于是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侧脸。
阮寄情偏头,蹭了蹭他的掌心。
下午的时候,阮寄情没陪连江雪睡完午觉就走了,连江雪醒来的时候,被窝里空空荡荡的,枕头上只残馀着属于阮寄情的淡淡发香。
连江雪:“。。。。。。。。”
他换了一个姿势躺着,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他不想伤害阮寄情,也不想阮寄情日後发现真相後难过,一个人躺着想了很久,决定寻一个合适的机会,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
可要换回自己的身份,得先和连拂雪商量。
连江雪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通话记录,见连拂雪还是没给他回电话,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连江雪不死心,又给连拂雪拨了一个电话回去。
电话嘟了十几秒钟後,终于被人接通了。
连拂雪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老弟?”
“嗯。”连江雪应了一声:
“你这几天都在忙什麽?怎麽都没有来公司。”
“忙画展的事情。”连拂雪说:
“我的画展下周一开展,你要来吗?”
“。。。。。。。。。”毫无艺术细胞的连江雪沉默了片刻,最後还是决定捧场,道:
“好。地址发给我。”
他说完这句话後,又道:
“对了,你和阮寄情订婚联姻的事情,你自己知道吧。”
连拂雪都快把这事忘了,愣了好几秒,才道:
“哦,怎麽了?”
“阮寄情和我说,你爸爸这几天可能会来容港,和阮家商量订婚的事情。到时候两家人肯定要坐在一起谈,我怕会露馅,被你爸爸看穿,所以到时候得你自己去。”
“不行,我这段时间有点事情。”
连拂雪一口回绝了:
“我去不了。”
“。。。。。。。”连江雪胸膛起伏了一阵,手指放在桌面上,慢慢攥紧,好半晌,才深呼吸一口气,道:
“我知道你最近事情很多,但是感情这件事,我真的没办法替你。阮寄情已经让我陪他回家试衣服了,我感觉。。。。。。。算了,我感觉我真的没办法再替你了,再瞒下去,不止是阮寄情会受伤,到时候阮家和江家那边都没法收场。”
连拂雪说:“可是我要是现在叫停订婚,按我爸的性格,今晚就会从京城坐私人飞机过来砍我的,那我的画展怎麽办?为了准备这个画展,我已经准备了整整三年了。这是我的心血,我不想任何人毁了他。”
连江雪说:“可是我也不想伤害阮寄情。要是订婚那天,万一,万一阮寄情那个发现和他订婚的人其实是你不是我,你让他怎麽办?我是可以全身而退,但是你和他呢?你们又该怎麽办?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结婚订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