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回来。"
"为什麽?"白蔹站起身,"那里面可能有治愈的参考。"
"那是储家的秘密。"储相夷的声音冷了下来,"不该外传。"
"外传?"白蔹笑了,笑容里带着苦涩,"在师兄心里,我始终是个外人?"
储相夷别开脸:"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白蔹步步紧逼,"为什麽宁可独自承受,也不愿接受我的帮助?"
医馆里一时寂静,只有药香在空气中静静流淌。储相夷望着窗外,那株白蔹花在晨光中开得正好。那样鲜活的生命,不该被拖入储家的诅咒之中。
"你该走了。"他终于说,"去做你该做的事。"
白蔹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储相夷能感受到他的目光,那样炽热,几乎要将他灼伤。
"好。"白蔹最终只说了一个字,转身离去。
储相夷独自站在空荡的医馆里,怀表在胸前发出规律的声响。他取出那块表,看着蓝色的指针在表盘上轻轻跳动。忽然,指针微微加速,表盘边缘泛起淡淡的红色。
他扶着药柜缓缓坐下,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心口的疼痛一阵紧过一阵,像是有无数细针在扎。
"师兄!"
白蔹去而复返,手中拿着那本失踪的医案。看见储相夷苍白的脸色,他慌忙冲过来,从药瓶里倒出药丸。
"你又发作了是不是?"他的声音发颤,"为什麽不告诉我?"
储相夷就着他的手服下药,苦涩的药味在口中化开。白蔹的手很暖,暖得让他想要落泪。
"我没事。"
"你总是说没事!"白蔹的眼圈红了,"可你的心跳明明已经。。。。。。"
他的话戛然而止。储相夷这才发现,白蔹手中拿着一个微型的监测仪,屏幕上正显示着他的心率数据。
"你。。。。。。"
"我在怀表里装了监测装置。"白蔹轻声说,"数据会实时传送到我的设备上。"
储相夷怔住了。原来这些天,他每一次心跳异常,白蔹都了如指掌。
"为什麽。。。。。。"
"因为我放心不下。"白蔹握住他的手,掌心滚烫,"就像你放心不下我一样。"
阳光渐渐明亮,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紧紧相依。储相夷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忽然觉得,也许他错了。也许有些牵挂,本就割舍不断。
"那本医案,"他最终轻声说,"你带走吧。"
白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像是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火。
"但是要答应我,"储相夷注视着他的眼睛,"无论研究结果如何,都要以自己的前程为重。"
白蔹没有回答,只是将他的手握得更紧。有些承诺,不必说出口,彼此心照不宣。
窗外,白蔹花在春风中轻轻摇曳。储相夷忽然想起曾祖父在医案中的一句话:"心脉之疾,药石难医,唯心安可解。"
也许,他一直在寻找的药引,从来都不在那些古籍秘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