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顾辰洋交朋友最大的诚意了。
连尚维捧起顾辰洋的脸,“我找你了!你说你叫洋洋,我上哪找一个洋洋的人?”
“居然这样还能遇到你,太不可思议了。”
“还我糖,六颗。”顾辰洋伸出手比出一个六。
秦时隅半眯着眼,“你的手差不多该从我准omega的脸上放下来了吧?”
连尚维忍不住再揉搓一下才松开手,兴奋地说:“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被绑架过?他小时候肉嘟嘟的可爱透了,现在一点没看出来小时候的影子。”
“小时候那次能逃出来,全靠他天天哭,我和另一个拆门的声音都是被他哭声盖过去的。”
“好了,”秦时隅没心情听他过去的这些往事,“你代驾到了,赶紧走吧。”
连尚维被赶走前回头喊:“洋洋,明天我找你玩。”
“还我糖,六颗。”顾辰洋歪着头在车窗上,小声地说。
秦时隅抽完最後一口烟上车。
代驾啓动车。
顾辰洋把头缩回来关上车窗,车内的冷空调很足,“连连他到底记不记得要还我糖?”
“别在这连连洋洋的了,”秦时隅见他喝醉的样子,“他叫连尚维。”
“连连。”顾辰洋转过头盯着秦时隅的手环,“他说我给他糖吃,他就和我做朋友。”
“他骗人。”
“我那时候想用糖果换一个朋友。”
“後来我没有糖果了,也没有换到朋友。”
“连连说出去之後一定会找我,也会给我很多糖果。”
“骗人,我在家门口等了三个月,每天都等。”
“管家说没有人找我,也没有人寄糖果给我。”
“连连撒谎了。”
“他骗了我。”
“我等了他三个月。”
…………
秦时隅闭着眼靠在後枕。
喝醉的顾辰洋一路都在自言自语地说话——是他习惯的自言自语。
在车即将抵达秦家大门时,
“他明天会给你还奶糖,六颗。”秦时隅闭着眼回应他。
一直盯着他手环的顾辰洋眼神缓缓地往上看,“居然有人和我说话。”
秦时隅终于舍得调整自己的手环,档位降低:“为什麽是三个月?”
“三个月之後我就被管家带去浅湾庭住。”顾辰洋用鼻子贴着秦时隅的肩膀,“好难受。”
车停在秦家南边的车库。
秦时隅下车牵着顾辰洋的手往主楼走,“过了最开始的三天就没有那麽难受了。”
“难受,现在就很难受。”顾辰洋眼眶红红的。
平时生活中大大咧咧,笑嘻嘻的他总会在喝醉之後难受想哭。
再者这几天信息素明显波动不稳定让他情绪起伏变化也大。
秦时隅牵着站在门口换鞋,“刚刚在包厢里不是还玩的很开心吗?回到这里就不开心了?”
“没有,”顾辰洋头晕,他摸着墙边蹲在换鞋,“我应该开心。但我想哭,又不是开心的想哭。”
“我喝了酒是想哭。”
“一定是梁亦奇给我买假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