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洋一句话都不说,拽着他的衣角用力地哭,哭够了才慢慢停下。
秦时隅在他哭的太大声咳嗽时替他拍背。
“给丶给我信息素。”顾辰洋边哭边说,声音闷闷的。
“哭完了再给。”秦时隅身体稍稍後退。
两人身体之间拉开一条缝,“顾家又给了你什麽委屈?”
顾辰洋伸出舌头舔掉滑到嘴角的那滴眼泪,“打针,好疼。”
秦时隅眼神瞬间变的冷厉,“上次那一针不是才打没多久?”
查过的资料告诉他一针可以维持一个月到一个半月左右,那时他和顾辰洋已经订婚了。
“嗯。”顾辰洋用手背抹眼泪,哭的厉害让他停下来之後还不断地抽泣,“说是打完这一针以後就不会打了。”
他仰起头委屈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人,“这一针的信息素依赖是长期的。”
秦时隅眼睛慢慢眯起。
这种违禁针剂注射超过一定剂量,一旦他彻底标记顾辰洋,那麽随着他标记顾辰洋次数的增多,他也会慢慢染上这种依赖症。
这样会将一个alpha和omega病态般捆绑在一起。
这也是为什麽政府会把这种针剂列为违禁品。
“对不起,”秦时隅擡手摸着他哭红的眼眉,“我以为顾家只会给你打一针,促进你依赖我从而稳定两家的联姻关系。”
以为顾家只是打这一针控制顾辰洋让乖乖和自己完成订婚宴。所以面对这一针,他才没有追究从而保持沉默。
顾辰洋垂下眸子,摇摇头,“不是你的问题,我现在好难受。”
秦时隅低下头,抿住他的唇。
渐渐地,顾辰洋双手放在他的腰间,两人互相交换着信息素。
唇舌相交,空气中回(口向)着吮吸的声音。
顾辰洋整个人靠在秦时隅身上——腿软。
“带你回去?”秦时隅抿着他耳廓,声音低沉略带磁性,“改天再带你出来玩?”
“可是亦奇还在等我。”顾辰洋的额头抵在秦时隅的肩膀上,“我第一次哭那麽大声,你会不会觉得我好丢脸。”
“不会,”秦时隅握住他拽自己衣角的手腕,“我心疼。”
“好吧。”顾辰洋擡起头走向洗手盘,“我洗洗脸,你不要和亦奇说我哭那麽大声,好丢脸。”
“好。”秦时隅站在他身後,从镜子看着他俯下身双手捧在一起接水。
“我还是想玩,可以吗?”洗完脸的顾辰洋擡起头,在镜子里与秦时隅对视。
“那陪你下去。”秦时隅用手心揉他的头发。
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顾辰洋总能在哭一次之後重新哄自己。
无论是在过去的二十年里还是在现在,周而复始。
顾辰洋说他还想玩,其实是想发泄。
他一次又一次从楼梯走上十米的跳台。
顾辰洋每一次从高处跃下都好似短暂地获得真正的自由。
连尚维在另一边跳了几轮回来,看见秦时隅还坐着看顾辰洋跳,“小陀螺还真是不歇歇啊?”
就算跳水不累,爬楼梯爬十米跳台来回几趟也该累了。
离秦时隅相隔几张躺椅坐着玩手机的梁亦奇说:“这才哪到哪,等他再跳个七八个来回可能才会停。”
“这体力真牛。”连尚维坐下拿果汁喝了一口,“小时候哭的体力也牛,放开嗓子嗷嗷哭也是不带停的。”
秦时隅沉默地看着再次站在跳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