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上下严阵以待,一片欢声笑语。
管家来的最快,见崔明璨身後还跟着几位仙风道骨丶气质非凡的朋友,更加的高兴,一路笑容慈爱,高兴地询问他们:“少爷身体看着健壮了不少!”
“这是您在宗门的朋友吗?果真都是少年英才啊!”
“不知几位贵姓?”管家自我介绍道,“我也姓崔,诸位可以叫我崔管家或者跟着少爷叫我崔叔就好。”
岑楹笑道:“我姓岑,您叫我岑楹就行。”
白玉姮笑:“崔叔,我叫白玉姮。”
李天阔与裴渊一前一後说道:“李天阔裴渊。”
“好好好,诸位请随我来吧。”
一路穿过长廊,要走走至正厅时,一位面容华贵,身着不凡的妇人快步走了过来,蓦地见到眼前人时,眼眶霎然一红。
崔明璨急忙走上前去,扶住妇人的臂膀,那双清明的眼此刻见到母亲也忍不住红了。
“娘……”
喊了一声,他掀开衣角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孩儿不孝,去了这麽久都没有回来看您……”
说罢,又结结实实地叩了两个响头,就被崔夫人拉了起来。
“呐呐!我的儿啊!”崔夫人左看看右瞧瞧,上下打量着崔明璨,泪眼朦胧,哽咽道,“瘦了!黑了!”
崔夫人还想说什麽的,眼睛瞥到他身後站着的几人,立马将儿子放开,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将那副关心不舍的样子收了,换了端庄稳重的主母样子,笑意盈盈地看向她们,柔声问道:“不知呐呐的好友前来,让你们看笑话了。”
说罢,偷偷拧了下崔明璨结实的臂膀,脸上端庄的笑意不减:“都怪呐呐没有提前通知,若是招待不周,还望你们见谅。”
这收放自如的样子令崔明璨瞠目结舌,他眼眶里的泪此刻都不知道是流下来好还是偷偷擦了好。
“崔夫人拳拳爱子之心令我等感动不已,又怎会笑话呢?”白玉姮朝着她行了一礼,说道。
岑楹也连忙道:“是呀是呀!小璨也真是的,竟没同您说我们要登门之事,害得我们也失礼了。”
说罢,四人又行了一礼。
崔夫人连忙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你们能来,我高兴得很!你们要在江州留多久?不如就在我们这儿住下吧!客房多的是,你们都是呐呐的好朋友,就把这当成自己家,千万不要客气了。”
崔夫人说罢,崔管家道:“夫人,这儿风大,进去聊吧,我让下人们上茶。”
崔夫人拊掌,歉意一笑:“诶哟,我这一高兴就忘了,来来来,我们先进去聊,崔叔将今年産的好茶泡了,再让厨房多做些他们年轻人爱吃的茶点上来。”
崔夫人一边说,一边左右拉着岑楹和白玉姮的手,走进花厅里,原本还相见泪眼丶感天动地的母子,此刻崔明璨被抛之脑後了。
“还没问你们姓甚名谁呢。”
白玉姮等人又一一说了一遍。
“此次回来要住几日?”
“也不太久,估计就几日吧。”崔明璨追在後面回答。
崔夫人瞥了眼他,又笑问:“还没问你们怎麽突然回来了。”
“宗门有任务,正好路过江州,就回来看看您了!”
崔夫人白了眼他,说道:“你别插话,我没问你。”
崔明璨瘪了瘪嘴,道:“问我跟问她们都一样啊……”
崔夫人没理他,慈爱地问她们别的事情。
聊了一会儿,崔叔将茶与茶点都送了上来。
“都尝尝我们茶园今年新産的茶,醇香浓厚,府内只留了一点,其馀的都上贡了。”崔夫人笑吟吟招呼她们道。
几人开开心心地喝茶吃点心,崔明璨此刻突然想起好像少了某个人。
他抿了口茶,恍然道:“对了娘,我爹呢?”
崔夫人明显地叹了口气,但也没有多说什麽,只道:“有些生意上的事,你那些叔伯拿不定主意,正缠着你爹要指点呢!”
崔明璨也瞧出她的难言之隐,适时地住了嘴,等人後了再细问,心也不由地提了提,怕家中遇上了麻烦,不然就几个叔伯的事,不至于让他娘这样忧愁。
说曹操曹操就到。
崔叔从外面高兴地走进来跟他们通报道:“夫人,少爷,老爷回来了。”
他顿了顿,又道:“好似带着一位少年过来。”
话音方落,崔明璨的父亲崔仕源,面有美髯的俊朗中年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中气十足地说话,一边步履不停。
“贤侄暂且住我这儿,我定当替你家中人好生照料你。”
花厅里衆人好奇地看了过去。
只见崔仕源身後一少年格外眼熟,向前走了一步,对着崔夫人行了一礼,问了声好。
一身青绿圆领长袍丶亭亭而立的翠竹少年显露在五人眼前,朱鹤笑盈盈地丶眉眼狭促地对着他们挤眉弄眼,好似在说,“好巧,又见面了”。
坐在白玉姮身边的裴渊长眉一拧,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阴魂不散”的人,险些将手中的茶杯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