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清凉丸,吃了之後体内污浊之气外排,吸入之气亦是清新舒爽的。”
崔明璨吃了之後惊讶,果真如此,他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嗔她:“有这好东西干嘛不早点拿出来?小爷差点屏气敛息昏厥过去!”
岑楹龇牙咧嘴,踮起脚去拧他耳:“胆子大了啊,敢这样跟我说话?!信不信我给你扎几针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这种恼人的话!”
崔明璨本就是逗她的,怕她真生气了,立马滑跪道:“岑神医妙手!感恩您出手相助,令我等肺腑清新,不必吸这污浊之气!您当是我等的再生华佗,今生父母啊!”
“……”岑楹听後,嘴角上扬,颇为受用,愣是没听出此人的阴阳怪气,红着脸咳了两声,摆摆手道,“不必不必,区区一颗丸子算得了什麽!我岑神医会得可多了!”
崔明璨见她没入坑,不由泄气,正欲叹气说些什麽,便被什麽东西刺了一下後腰,他侧眸看去,下颚角又是一刺痛,正好对上岑楹笑吟吟的眼……和那在烛光下闪着银光的细针。
“……”
“唔!唔唔!?”崔明璨瞪大眸子,吐出的话都成了哑言。
岑楹笑嘻嘻地转动着手里的银针,促狭地对他笑。
崔明璨抖了下,泪盈盈地跑到白玉姮身边,挤开某人,抓住她的衣袖想要告状。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玉儿你看她!快让她解开!
被强硬挤开的裴渊冷着脸将人後领提起,像拎小鸡般将人丢在一旁,冷厉的眉眼含着警告的意味。
“唔唔唔!?”
——你干什麽!?
“唔唔唔唔唔!?”
——干嘛挤开我!?
崔明璨瞪眼。
不过对上他眼的一瞬,登时熄了火,灰溜溜地跑到李天阔身旁,瑟缩着。
这些没良心的人!!
一个个这麽凶干什麽!!
想到裴渊看他的眼神,盯他的手,他就猛地打了个冷颤。
活像是要断了他手似的。
他又没干什麽!
不就是拉了一下他好徒儿的衣袖吗!?
肉都没碰到!!
崔明璨也不知他哪来的占有欲,活像是他来跟他抢徒儿一样,他又当不了白玉姮师父!她当他师父还差不多!
莫名其妙!
憋憋屈屈的崔明璨蔫了。
白玉姮似有所感,转眸看去,落在她身後一步的裴渊正熟视无睹看着前面,注意到她的目光後,看了过来,眼神中带着询问和疑惑:怎麽了?
“……”白玉姮摇摇头,转回视线,还未等她疑惑是不是自己多虑时,那道幽暗又灼热的视线在灼烧着她的後背,可接连几次却没发觉什麽情况,她虽疑惑,但并未放在心上。
落在後面的裴渊毫不吝啬地将所有的目光放在她身上,沉默且如有实质。
打打闹闹终于到了徐华继的牢房,原本还算壮实的人此刻瘦脱了相,浑身没有几处好的,像死了一般躺着草堆中。
贺思见状也觉得有几分尴尬。
打都打成这样了,居然也没能让人开口,着实让人觉得无能。
贺思轻咳一声,本想解释几句,但见无人理会他,便歇了心思,立在一旁。
岑楹上去查看,见此人眼珠子还在动,又掏出一颗药丸子塞入他嘴中,入口即化,原本奄奄一息的人,有了动静。
崔明璨帮着她将人的下巴撬开,岑楹倒吸了一口凉气,冷声道:“这舌头是要不了了。”
贺思心下一突,若是要不了那他岂不是说不了话了!?
“可能治好吗?”
岑楹道:“很难。”
贺思方要说很难但也没说治不了,那便是能治,但听她下一句,话就噎在了嘴里。
“倒还不如想办法让他写下罪证。”岑楹瞥眼过去,心中心道,此人看着文文弱弱,没想到下刑的手段竟如此狠辣,身上竟没有半点好肉,生生给人蹉跎咬舌自尽。
是了,岑楹到不觉得徐华继此人会是那种忠诚之辈,会宁死不屈死守幕後指使,倒像是受不住酷刑自残的。
贺思被她这一视线看得尴尬,难以为情,转眸看向贤王,去琢磨他的脸色。
气氛陡然有些紧张,白玉姮轻咳一声,问道:“小楹可有什麽法子?”
岑楹嘿嘿一笑:“我岑神医的名号可不是吹的,自然是有法子的。”
说着也促狭看一眼崔明璨,又从袖中掏出家夥什,对崔明璨道:“掰大点他的下巴,我给他缝回去。”
“缝丶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