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姮不由地咂舌,怪不得在天衍宗他们捉弄廖明远时他会有那样的反应。
自己爱而不得的师姐爱着自己又敬又爱又恨的哥哥丶师兄,可妾有意郎无情,祝三花心中痴恋着宗门少主南月珠!
三人爱而不得,纠纠缠缠,原本还有些少年情分,此刻因为爱恋近乎变成了相看两厌的仇人!
白玉姮唏嘘片刻,不愿再窥探廖明远的内心,紧忙掐诀将自己解救出来。
金光闪过,脚下犹如踩在松软的沙上,时光的浪潮涌上来,令她眩晕,脚下不稳,连连往後推。
白玉姮拧眉,眼前光影快速流转,最後的景象落在实处,她蓦地睁大了眼。
等等!
这这这……
这不是她的寝殿吗?
她的幻境早已解了。
那她现在……
她这是进入了裴渊的幻境!?
-
热。
欲壑难填的热。
裴渊睁开眼,视线迷蒙,浑身燥热难耐。
他捏着眉骨轻叹,鼻尖似乎还尚存着一丝甜腻的幽香。
催-情-香。
他吸了许多魇兽释放的香,此刻那股香在体内烧得厉害,快要将他五脏六腑灼伤。
浑身的血在汹涌在澎湃在叫嚣,气势汹汹想要冲破束缚。
魇兽的情毒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猛烈。
裴渊痛苦难耐地拧起剑眉,盘起腿想要靠打坐来平复。
忽地耳边传来一阵清冷的暗香,他睁开朦胧的眼,迷迷糊糊地瞧见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走近,轻声细语地喊着他的名字:“渊儿?”
他倏然睁大眼,等看清人脸後,掌风凛冽地冲向快要挨近的人。
胆敢假冒他师父!
裴渊咬牙,怔然看着自己的手穿过那道身影。
幻影?
他咬破舌尖,疼痛让神识和视线变得清明。
只见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半蹲在榻边,用湿润的巾帕擦拭着躺着榻上的……男孩?
裴渊认得出他儿时。
这是被她救回来的第二日,他发了热,身上伤痕累累,就没有一处好皮。
“渊儿,来将这碗汤药喝了,喝了便好了……”
“啪!”
原本虚弱躺着床上的人此刻双眼血红,朝着眼前人龇牙咧嘴,像是野狼遇见敌人时的防备攻击状态。
汤药尽数洒在她身上,旁边看着的裴渊眼皮子一跳,下意识去看她的神色。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柔和……甚至可以说是无悲无喜。
掐了个净身诀将身上的异物清理干净。
“乖,要喝药,不喝药你这身子可好不了。”她语气带着轻哄,丝毫不怕眼前这个炸毛丶凶神恶煞的狼崽子。
“嗷!”
他一口咬上她伸过来的腕子。
她如白玉般莹润的皓腕深深地镌刻一个血淋淋的牙印。
“呵!”姮鸾帝君挑眉看着手腕,讶异那一丝疼意,惊讶地说道,“你这小子嘴还挺有劲的。”
说罢便用金蛇变成绳索把他绑了。
“好好喝药,再折腾就将你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