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魏阙便拧紧她的手。
冷不丁对上他满是恨意丶不满的眼。
忽而咧嘴一笑,唇角的血顺着他的扯动滴在二人交握的手中。
“你不是真的想要见我是不是?”
“……”
凌虞用力挣脱,厉声道:“何须废话,我说了,我只想与你做个了结!”
“……”
两厢纠缠下,魏阙忽地一笑,松开她的手,毫无感情地看着她。
“好好好……”
凌虞怕他耍什麽花样,心下快速地念白玉姮说的咒,同时以一种不同寻常的速度转身,撩起一阵青烟,奔向直耸陡峭的悬崖。
“姑娘!!!”
他就坐在那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那张玉白的脸越发的苍白,甚至发青。
一阵烟尘拂过,崖上唯独不见那紫衣女子。
疏忽职守的侍女紧忙看了黑漆幽深,弥漫着浓烟的崖底,一边硬生生跪在轮椅前,磕头谢罪。
“少主!!!”
少使不甘心那人死了,但又害怕那人真的死了。
他搀扶着从轮椅上跌落的人,望着他青白的脸,一阵慌乱:“少丶少主!?您的护心镜呢?!”
魏阙胸前空了一块,正在潺潺涌着黑血,丝丝缕缕看不见的黑气正在从里面飞出。
“凌虞!定是她!”少使怒红了眼,就要喊人将崖底搜干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丶不要……”
魏阙靠在少使身上,摇头的动作轻得可怕:“让她走,我欠她的……”
“少主!!”
少使恨铁不成钢,心里恨不得将那女人大卸八块。
“莫要再说了……”
说话间,又从干涩的咽喉中涌出一口血,唇瓣微微翘起,双眸看着她方才离开的位置。
“她骗我的。”
“来世灯没有坏……”
魏阙咧嘴笑,眼前景象逐渐朦胧,唯有那紫衣女子的身影,音容格外的清晰。
出京前他看过了的。
灯还好好的。
怎麽可能被她毁了?
她分明还是怨着他的,故意让他心不安。
她就是个骗子。
她方才撒谎了,她一撒谎就会咬下唇。
魏阙合眼前笑。
他方才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