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郡主眯眸,心中有了决断,“好好安排吧。顺便……”说着,从柜中拿出一枚玉佩,冷笑一声,“将这个让人瞧见,本宫要做那黄雀。”
“是!”嬷嬷大喜,接过玉佩利索退出书房。
待嬷嬷走後,静安郡主冷坐半晌,後又觉得不安,虽有条例在前,但难保那几个修者不会看在李天阔的面上插手此事,还是要狠下心,做的干净些。
这般想罢,吹了个暗哨,暗中走出个人,静安郡主冷声道:“将那些人放出去,能杀便杀了,若是不行,就先吸引注意,拖过这一阵。”
“是!”
暗影一闪,屋中唯剩她一人。
还觉得不太放心,静安郡主收拾好东西,往宫外走,她要将水搅得浑浊些,这样才好浑水摸鱼。
*
越要到京城时,不止白玉姮一人发觉不对劲,先不说时不时来的无主刺客,再有那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妖兽,不要命地跟他们对打。
“快看!这里有信物!”岑楹捡起黑衣人腰间系的玉牌,让他们研究。
崔明璨接过那枚质地纯粹的玉牌打量,嘴上说道:“终于遇上个有信物的。”
进京这几日都不知道来了几波人和妖兽了,都是没有任何的信物,想要查清楚是谁下的手都没有一点办法。
李天阔拧眉,打量着,忽地道:“这是安王的手信。”
“当真?”
几人有些讶异。
“嗯,安王素来与我不和,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曾见过一样的。”李天阔并未多言,只是看着这玉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太生硬了。
“看来此次上京之路凶险异常啊。”白玉姮挽了个剑花,将最後的妖兽斩杀後,安抚性地摸着小金蛇的头,一边说道。
“看来皇叔要出手了。”李天阔思索一番了,将最应该是的嫌疑人选出,他再傻也猜得出来是谁的手笔,“是我拖累你们了。”
崔明璨拍了拍他的肩,朗笑:“嘿,说什麽呢!我们都是一队的,何须说什麽拖累不拖累的!”
李天阔也笑:“等平安回到京城,我请你们喝酒!”
白玉姮高兴应和:“那感情好啊!我还没喝过贤王殿下的酒呢!”
“……”李天阔闻言耳尖一红,羞赧道,“好啊,我府上多有藏酒,皆是往年圣上赐的。”
裴渊不虞地睨他,默默站在白玉姮身後,李天阔後面的话一下子说不出了,他对裴渊多半是惧的,一是他是她的师父,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对她藏有不可说的心思,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终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二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对上她,他总有几分说不上来的自卑怯懦……
此时被裴渊冷脸睨着,他也不好再多说什麽,只是瞧着他那样总觉得有些怪异,许是在宫中待久了疑心病重,他只好敛下心思,一口一口饮尽瓶中酒。
本是好酒,此刻却品出了几分苦味来。
白玉姮自然是感受到身後之人的贴近,她已然默许,说了给他一个机会,自然是真的,且看他如何表现。
裴渊近日来对白玉姮的亲近让几人心里有了猜想,就连最大大咧咧的崔明璨都有所感。
一双眼时不时就在白玉姮和裴渊两人身上逡巡,看完还对着岑楹挤眉弄眼,好像发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岑楹倒是反应有些平淡,好像是早就料到如此,回想起之前裴师叔的种种,如今不过是将那个答案落在实处罢了。
比起崔明璨的起哄和意外,岑楹的果然如此,李天阔就没那麽平静了。
但他向来是沉得住气的,仔细观察白玉姮的举动,揣摩她的心思,见她对裴渊亲近有馀,爱意不足,也松了口气。
*
“啪!”
静安郡主冷声叱喝:“什麽!?竟让他们平安入京了!?”
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底下回话的人深深地将头埋在双臂之中,抖如筛糠。
“废物!一群废物!”静安郡主咬牙切齿,恨不得自己上手将人杀了,“本郡让你们派了你们多杀手去,竟没一个能将他们杀了的!本郡养你们何用!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