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李天阔快步走过去,跪在床边,一双凤眼微红湿润。
“天儿……”皇帝比今日看到的更为虚弱。
大监急忙将皇帝扶起,在腰後垫了腰枕。
“父皇您……”
李天阔原本还生了些怨气,但见到皇帝仿佛就要撒手而去的样子,什麽怨什麽恨都消散,此刻只想关心他的身体。
老皇帝摆摆手,虚弱道:“无碍,此病由来已久,药石无医,不碍事……”
“医丶医,对了,小楹小楹!”李天阔转身去拉岑楹,求她,“小楹能否帮父皇看看?”
“好。”岑楹顺势坐在大监挪过来的椅子上,望闻问切一番。
“对不住了各位仙师。”老皇帝对白玉姮几人道歉,可把殿中的一干人等都惊到了,老皇帝却无知无觉,表情愧疚,“今日朕一时急了头才将诸位打入天牢,望仙师们体谅一番朕的爱子之心……”
说着,苍老的眼角落了泪。
白玉姮几人也不好责怪他,只能连道几句扯开话题。
“不知陛下深夜找我们所为何事?”
一说到这个,老皇帝那股心火又蹭蹭蹭地窜了出来,灼烧他的五脏六腑。
“莫要动气。”岑楹蹙眉,一边将针扎入他的xue位,一边说道。
李天阔起身为他顺背。
“这让朕怎能不气!”
老皇帝那股心火连岑楹的针都压制不住。
对于这种不听话的病人,岑楹自然有办法让他心静下来。
“您的身体已经被毒素侵蚀全身,若是这股气不咽下去,今夜必死。”
“!!!”
“毒!?”李天阔蹭地站起身,震惊道,“是何毒?可有办法医治?”
岑楹净手,表情沉重:“已经深入骨髓,药石无医。”
她拧眉:“此毒乃是我们修仙界所有,早已失传百年之久,陛下身上怎麽种这样的毒?”
此话一出,李天阔怒视大监,大监立马跪地扣头:“奴婢不知奴婢也不知啊!陛下每日的吃食丶熏香……都是经由专人的检验,奴婢也严格把关,怎麽可能中如此凶狠的毒呢!?”
岑楹:“这毒没有个十年八年的,是不会中这麽深的,此毒不像寻常的毒粉丶毒末,也并非是无色无味……这毒是样子看似是很寻常的毒虫,分母虫与子虫,母虫是操控,子虫是下毒,但只要子虫出现,会有腥臭味,且冲。若是被蛰之後没有立刻用药将毒素逼出,那麽这毒便会在身体之内蛰伏数十年,等到背後放毒之人将母虫杀死或是子虫毒素蛰伏够时间了,那麽宿主体内的子虫也会催动毒素,一击毙命!”
大监脸色一白。
李天阔踉跄几步。
“想想陛下在十年之前可被毒虫蛰过!”李天阔立刻吩咐照料过皇帝的宫女太监还有护卫仔细回想。
在其他人努力回想之际,老皇帝花了几刻中消化了自己将死的消息,情绪也变得平静下来,但平静之下,是积蓄的雷霆之怒。
“天儿,天儿,父皇的身体父皇自有定数,接下来父皇要跟你说的,事关我们大周的国运……”
李天阔又是一惊,怔愣片刻,才讷讷开口:“父丶父皇发生什麽事了?”
老皇帝深呼吸,吐气,沉声道:“恭王以勤王灭秦之名,带领数万阴兵向上京逼近,数月的路程,才弹指一挥间便逼近上京,已灭了秦王等藩王一行人!”
“他这是要谋权篡位啊!!!”
老皇帝仰天痛呼,声声凄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