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冷哼一声,倒是没有再说什麽反对的话。
“可以是可以,但必须一切听我行事。”
白之行立马笑,一张刚硬的脸笑出了花:“多谢巫师大人!”
说罢,还冲他行了一个族中规格最高的礼。
听闻一声冷笑,白之行也不恼,见目的达到了,也关心几句他来,见他赶客了,茶水也不喝直接走了。
待人去楼空後,屏风後的人声线一边,冷笑了几声。
“倒是痴情人。”
也不知这话说的是谁。
*
晚上的家宴其乐融融,白老夫人果真如方熹春所言性情和蔼,不拘小节,知道他们是天衍宗的弟子後,格外的高兴,激动地不顾病体也要与她们豪饮三百碗的架势可把白玉姮三人惊到了,顿时也哭笑不得。
家宴一片祥和欢乐。
夜里,白玉姮将裴渊从乾坤袋中放出来,给他喂岑楹熬得药,再给他输送一些灵力,好维持他波动不定的生命。
低头看着安静苍白的一张脸,白玉姮伸手轻轻地抚摸上去,将稍微凌乱的鬓发捋好,温热的指尖从他光洁的额头轻柔地滑落在锋利的剑眉,再顺着眉心,滑到他高耸起伏的鼻骨,轻点几下他挺翘的鼻尖。
点点金光随着她指尖的滑动在他脸上欢快跳跃。
“快点醒来吧。”白玉姮侧卧在他身侧,支着脸,低喃。
“……”
能够回应她的只有他轻微起伏的呼吸。
“再不醒来我就要生气了……”白玉姮脸贴着他侧脸,温凉的触感让她心下一慌,一手抱住他的脸,一边贴紧他。
两颊相贴,白玉姮从馀光中可以看见他长而翘的眼睫,有了细微的颤动,她开心不已,知道他这是能感觉到自己在亲近他!
她蹭了蹭,高耸如山的鼻凛厉地挡住她视线。
拇指无意地摸着,摸到他干涩的唇。
起身去倒水。
在她起身的那一刻,被她碰过的唇,嘴角有了一瞬间的弧度。
起身的瞬间察觉到窗外的异样,白玉姮柔和的神情一凛,将门打开,冷冷地逡巡屋外的情况,皓月当空,蛙鸣不已,时不时还有几声猫叫。
白玉姮蹙起的眉头松了锁。
“……”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转身回了屋内,喂了几口温水给裴渊润唇。
等她正准备入睡时,收到了一封来自天衍宗的传音。
是元光的传音。
那日与顾平之大战之後,崔明璨他们便知晓了她的身份,她虽没有刻意再隐瞒,但也不想大肆宣扬,只好找上最熟悉的元光商议。
但没想到这老狐狸知道她是姮鸾一点惊讶的反应都没有,笑眯眯一张脸真是让人欠抽。
白玉姮暗暗腹诽。
“你就不能给一点反应我吗?”白玉姮嫌弃,“这样一点惊喜都没了!”
元光还是笑得那样温和,柔声道:“我听说过一句话。”
白玉姮来了兴趣,问:“什麽话?”
元光笑眯眯,一扇遮脸,一双狐狸眼不同往日的清润如玉,反倒是精光四起,白玉姮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眯眸咬牙,知他要说什麽好话了。
“好人不长命。”
——祸害遗千年。
果然!
白玉姮就知道这厮狗嘴中吐不出什麽好屁来!
平日里在外装得像什麽样的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实际上就是个嘴毒的坏种!!!
“谢长安!!!”白玉姮咬牙切齿。
元光知她快要暴起的情绪,连连安抚道:“好了好了好了,不闹你了不闹你了……多少年前的名字都被你喊出来了……”
元光立马说了些她爱听的好话,这才将她的毛顺下去,又感慨了一番她命不该绝,当初谁都以为她真的以身殉道灰飞烟灭了……
说完感慨,又说到正事。
“所以你怀疑我们宗门有顾平之的内鬼?”
元光听完她的分析,又知道顾平之再次出世,清润的眉也忍不住紧绷起来。
若是这个魔头出来了,那事情便棘手了。
也不知这人何时在天衍宗安插的内鬼,竟然这麽多年都没有出现任何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