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钦在此先恭喜诸位,诸位功绩必将彪炳千秋,大梁史书也必将有诸位一笔。”沈素钦抱拳拱手,真心实意道。
衆人还礼,“全仰仗夫人牵头。”
沈素钦笑,“大家最近先好好休息,等将军回来,咱们开庆功宴。”
“好!”
炎临将人送下山,一路上沈素钦脸上的笑意就没淡过。
“真这麽高兴?”
“能看出来?”
“能啊,你瞧你现在就是笑着说话的。”
“我高兴是因为我们自己的兄弟能少死两个了。”
炎临认真看着她说:“你现在真的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以前你做什麽都漫不经心的,好像万事不上心。现在的你是事事上心,有人气多了。”
沈素钦笑:“那我以前没有人气吗?”
“没有,你从很小的时候看东西就是仰着下巴看的,谁你都看不上,可傲气了。”
沈素钦:“乱讲。”
——
疏勒河。
天气炎热後,萧平川的将军帐成了许有财他们几个副将最爱呆的地方。
因为入伏後,夫人便差人运来大量冰块,还专门留下一个会制冰的师傅,日日给大家供应消暑的冰块。
这日他正坐在桌案後面研读兵法,身前空地上则是一片或坐或躺的人,他们正拿着沙盘做两军对垒模拟,一个个杀得眼睛都红了。
“将军!宁远来信。”有传信官举着一封信跑进来。
萧平川倏然站起,从桌後绕出来,迎上去,“谁送来的?”
“是夫人。”
听见“夫人”两个字,许有财他们纷纷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手里的也顺势停下来,左右交换眼睛後,目光灼灼地落到将军手上。
萧平川先是抚了抚信封上的落款,然後才揭开封蜡,抽出里头的信纸。
“吾夫缙安见字如面。”
萧平川才看开头,脸上的笑意便再也掩饰不住,比外头高悬在天上的日头还要刺眼。
许有财有些酸溜溜地撇撇嘴,从地上爬起来,凑过去伸长脑袋,念出声儿来说:
“吾夫缙安见字如面。宁远万事妥当,不需挂念。唯多日未见,甚是想念。家养的小鸟娇憨可爱,盼夫君早日归家,亲眼看看才好。”
念罢,帐中一阵酸倒牙的啧啧声。
“将军真是好福气。”
“甚是想念,啧啧,想念,啧啧。”
“啥时候我也能讨个媳妇,天天对着你们这些老脸,我真是看够了。”
衆人絮絮叨叨念着,只有柴顺若有所思开口道:“将军,你府中有小鸟?我怎麽不记得有?”
“有啊,从玉翠山带回来的,”赵成春说,“是将军亲自给夫人掏的吧?”
萧平川摇头。
家里的小鸟明明被元香给养死了,哪里还有小鸟。
他将信反复又一看一遍,突然想起老猫岭。
火药!
他心中一跳,老猫岭上正在研制火药这事,沈素钦跟他讲过,说是上回看他被沙陀用火药伤了,也想让沙陀自己尝尝火药的厉害。
这回难道是火药造出来了?
“柴顺,许有财,把手里的活交代出去,即刻随我回宁远一趟。”
萧平川目光灼灼,语气急切,就好像宁远有什麽大事发生一样。
被他的语气一感染,许有财他们也一下子上起火来,“咋啦,将军,是不是夫人那边有什麽急事?她信里还写啥了?”
柴顺比许有财稍微镇定点,“需要带人手吗?将军。”
“带,”萧平川想了想,“拨一千人,要斥候精英。”
“全副武装?”
“不必,带刀即可。”
柴顺领命,拉着许有财下去整理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