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遭遇意外,会死吗?】
系统:【不会。】
【那就好。】
裴简劲儿小,爬到中途就累了,像只行动迟缓的蚂蚁,一点点往上挪,好在这塔没多高,咬咬牙也能上去。
待她上去後才发现,最上面是一层非常密的铁网,过滤不了除了空气阳光与水以外的任何东西。
原计划很难执行。
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裴简在铁网上四处都踩了踩,踩着有些松动的地方就蹲下,用力掰一掰,万一走运掀出一条过人的小缝也很好。
大约受老天眷顾,没承想,还真被她找到了一小片已经脱落的铁网。
这片受风吹日晒雨水侵蚀的铁网早已腐朽,裴简一边扶住塔顶的外墙,一边拿脚用力踩。
几下,那脆弱不堪的网格就已经凹陷进去,再使劲儿在那上面蹦几下,一人大小的通道就出来。
眼看太阳开始西落,裴简加快手上速度,将爪鈎枪的方向掉转,小心翼翼地避开周身凸出的锋利坚硬的钢筋水泥,一点点往下放着绳子。
没一会儿,脚尖触碰到地面。
到了。
中央塔内部被改造过,因光线不明,裴简并不能看清四周的环境,不过能闻到一股腐坏的恶臭。
系统:【走左边。】
东南西北,除去一侧是出去的铁门外,其馀三面都有一道往下走的楼梯。
裴简依据系统的话,尽量脚後跟先着地,往左侧的楼梯去。
楼道往下,有一条长长的甬道,一侧每隔几米都挂着一盏烛灯,烛泪在灯下凝固。
凝固了又燃,燃了又凝固。
如此往复。
裴简看着前方昏暗的甬道,像是走在某种大型生物的咽喉中。脚下细小的砂砾发出细微又有些惊悚的摩擦声。
她空咽了下,【应该没问题吧。】
系统含糊道:【大概吧。】
裴简这才扶着石壁,看着比她高不了多少的石壁,慢慢往里面挪。
走了大约几十米,豁然开朗。
突然就能听见迟缓而又沉闷的回音。
【这是到了?】
裴简吃力地睁着眼睛,一寸一寸地从墙角巡视过去。
系统:【应该是到最底下了,得找找阿洛具体被关在哪里。】
【还能是哪里?】裴简指着尽头最大的一间牢房,【我打赌是在那儿。】
漆黑的房间,铁门在烛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冰冷的光,如同巨兽的牙齿,威胁着来犯者。
裴简打起精神,并没有犹豫太久,突然下定某种决心似的,义无反顾地走了过去。
但。
她发现这座牢房,外干中强,怪不得外面看着很容易劫狱的样子,实际上最主要的防护措施在最里面。
裴简连阿洛的面都没有办法见到,唯独能看见墙面倒映着一道巨大的比夜色更浓稠的黑影。
【怎麽办?】
系统:【算了。】
裴简此次来的目的无非是想看看能不能将任务进度拉快些,这下看来,大概是行不通的。
可她又不甘心就这麽离开,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做了个无用功。
于是,在离开前,裴简将刚从花店里购买的一支玫瑰作为见面礼留在原地,无声地示好。
【走吧,只能等下次机会了。】
黑暗中,有一道目光直直地注视着裴简离开的背影。
甬道内如水波纹般的回声逐渐消失,阿洛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蓝色的眼眸扫过门边,他走过去捡起了那支匪夷所思的玫瑰。
阿洛将这朵突兀的花放在鼻前嗅了嗅。
除了花香,上面还残留有一丝别的味道。
像是饼干?
或者是糖果?
他在记忆中搜寻不到一模一样的味道,有些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