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健硕,宽大的肩将衣料绷起,有种蓄势勃发的紧绷感。
裴简呆住,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心脏像窜入脑子,一下下震个不停。
“阿简?”对方嗓音很低,像从山谷下传上来的回音。
“你好,你是?”
裴简当然知道他是谁,但她不能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知道他是谁。
“阿洛。”
“阿洛?”
“是的,这是我的名字。”
阿洛没等裴简反应,倏地凑上前,顺着她的脖颈嗅了嗅,如同野兽巡视领地般。
太近了。
裴简被这不明所以的举动束缚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麽了?”僵住的裴简,不知所措地问他。
阿洛得出结论,是她的味道。
牢房外的那枝玫瑰上有她的味道。
是她吗?
阿洛觉得就是。
“你去过中央塔吗?”
坏了。
裴简侧开脸,移开视线“什麽意思?”
“中央塔下是一座牢狱,我在里面收到过一枝玫瑰,是你放在那里的吗?”
裴简头皮有些发紧,左右为难,她不知道是回答‘是’对任务有帮助还是回答‘不是’对任务有帮助。
阿洛移开脸,落在裴简面庞上的阴影也一并消失了。
挤压在胸腔上的庞然大物没了,新鲜的空气得以进入体内。
裴简讪笑两声,举棋不定,“这到底是不是呢?。。。”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阿洛打断她。
裴简心一横,“是,那枝玫瑰就是我放的,但麻烦你不要和别人说,因为我是偷偷去的中央塔。”
“为什麽要在那里放一枝玫瑰?”
因为。。。想赌这样一个和你对话的机会。
“因为好奇,”裴简随口胡诌,“那段时间我一直在看冒险类的书籍,所以自己迫切想实践一番,于是来到了中央塔,冒险的主角会在自己经过的地方做上标记,当时我身上只有那一样东西,所以就留在那里了,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你说呢?”
阿洛点点头,看样子是信了。
好奇心得到了满足,疑问得到了解答,阿洛没再逗留,返回他原先的位置。
系统恨铁不成钢道:【多好的机会啊。】
【你没发觉吗,我感觉他想把我给吃掉。】
系统:【是吗?这倒是没感受到。】
裴简以为她与阿洛的第一次认识到此为止。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超出她的预料。
舞会临近尾声。
坐了一晚上的裴简起身,她感觉到有些不适,主要是胃胀得很难受,坐着的时候不觉得,一起身还以为肚子里揣着几块大石头。
吃得太饱了。
她托人去给泽一打了声招呼,说自己要先行离开,随後从侧门出去。
正当她扶墙缓气的时候,一把冰凉的匕首贴着她的脸逐渐移到她的脖颈间,坚韧的刀尖紧紧挨着裴简的皮肤,她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的呼吸起伏再大些,锋利的刀刃就会割破她的皮肤。
“转过去。”
裴简频繁吞咽着口水,依他所言缓慢地转了过去。
虽说她知道自己不会死,可生理上的恐惧难以克服,就像现在,浑身都忍不住地打颤,却要用尽全力克制住,她害怕因为颤动幅度太大而撞上比纸片还薄的刀刃。
裴简的胃似乎绞在了一起,酸水顺着喉管上泛。
阿洛劫持住裴简,一步步退回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