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暗淡。
阿洛选择走僻静的小路。
途中没有驿站,而想要直接回龙族的城池最少要用不眠不休的三天时间,他们现在需要找一处能避风的地方休息一晚。
“你打算什麽时候放过我?”裴简忍不住发问。
“谁说我要放过你了?”
!
“可泽一已经把马给你了?”裴简震惊,企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就这麽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就算你把我放了,我也掀不起什麽浪花。”
系统:【这不是个好机会吗?】
【我怕成为他饱腹的食物。】
阿洛下马,伸手穿过裴简的腋下,就这麽一提溜,把她从马背上抱下来。
他一只手牵着马,另一只手牢牢地拉着裴简,自说自话道,“看样子等会儿会下雨,得找个避雨的地方。”
裴简不死心地跟着他。
“求求你把我放了吧,”她看着前方漆黑的丛林,枝条横生,风一吹,似鬼魅般晃动。脚下是泥泞的土路,腐坏的落叶铺了一地,踩上去很滑。
“放了?我为什麽要把你放了,你们人类囚。禁我这麽久,别妄想我轻易把你放了。”
冤有头债有主啊!
这态度一看就是要把人类在他身上做的孽报复在自己身上。
裴简的心里有些发毛,她不清楚阿洛的报复手段,一颗心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砰砰砰跳个不停。
很快二人找到一处可以避风雨的洞xue。
阿洛轻而易举地将横在洞xue门口的一截树干拨开,命令道,“进去。”
裴简脚步虚浮,踉跄着走进去。
“咳咳咳咳咳。”
她掩唇咳个不停,洞xue里全是灰,不仅有灰,还有野兽吃剩的骨架,淌了一地的血液早已经凝固,形成了一个褐色的诡异图案。
阿洛轻车熟路地找来一堆干枯的树叶和干燥的树干,接着用匕首磨了些木屑,做了一个简易的工具,生了个火堆。
裴简抱着腿,蜷缩在角落里,呆滞地凝视着火焰。
【事情怎麽发展成这样了?】
系统:【辛苦了。】
【命苦。】
她纯白的礼裙已不能入眼,上面沾着骑马时飞溅的泥点子和刚才一路走来的泥巴。
裴简暗自惋惜,她还挺喜欢这条裙子的。
阿洛边往火堆里添柴边瞥了她一眼,指使她,“阿简,再去找些干树枝来。”
裴简听着这称呼别扭得很,纠正他道,“我叫裴简,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哦,原来你不姓阿。”
“当然了,哪有阿这个姓的。”
静默。。。
裴简试图挽救,“我的意思是人类没有姓阿的。”
“行了,”阿洛不耐烦地招招手,挥苍蝇似的,“去找吧,这你总会吧。”
裴简忙不叠出了洞xue。
月黑风高。
东倒西歪的树枝划破了她的裙摆,裴简当机立断将碍事的裙摆撕了。
她捂着胸口,也不只是胸口堵得慌,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但她只有一双手,没多的手去捂。
只能先捂捂这儿,然後换别的地方,彻底走出阿洛的视线范围,她才敢大喘气。
【阿洛,我听这名字以为是个好相处的人,原来这麽。。。有病。】
系统:【人不可貌名啊。】
裴简没胆子往远处走更没胆子逃走,顺着洞xue沿路捡了些拇指粗细的枝干,她用刚才撕下来的裙摆系成方便拎着的一捆,然後心惊胆战地往回走。
走得很慢,非常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