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裴简受伤後的一周,阿洛跟上班似的,每日准时准点出现在裴简房间。
有次他来,发现裴简在和女仆玩一个他前所未见的游戏。
裴简向他解释,“这是飞行棋。”
“飞行棋?”
阿洛狐疑地看着桌面上涂着颜色的小石子,拈起一个,“这是什麽?”
“棋子。”
“这是怎麽玩的?”
裴简本着‘攻略对象就是上帝’的服务原则,耐心地指着桌面的物件,一件一件解释,“这个是棋盘,这个每面都有数字的是骰子,这些涂着颜色的石子就是棋子。游戏规则是,每人轮着丢骰子,丢到五或者六,石子才能放在棋盘上,之後丢到数字几就走几步,最先把所有石子走完的人获胜,每人有三枚石子。”
阿洛:“我要玩。”
裴简:“?”
结果就是,阿洛加入他们。
他运气很差,每回丢骰子,都丢不到五或者六,裴简都走完一个棋子了,他还在原地没有出发。
好不容易上路了。
裴简结束了。
?
阿洛气愤地盯着手中的石子,因为来回摩挲有些地方都脱了色,“我运气这麽差?”
他的这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外加手腕上的镣铐,看着有些滑稽。
裴简拍了拍女仆的肩膀,“去给我拿一把剪刀。”
剪刀拿来了,她倾身向阿洛靠过去。
阿洛正襟危坐,眼看着那把银色剪刀和裴简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身上什麽味道都没有,闻着却有些像艳阳天里,刚从屋内走出来,灿烂的日光和热烈的空气扑面而来。
“咔嚓。”
裴简剪了他的一小撮头发放在桌子上,“这是剪灾的意思,你放心,最近你的运气绝对会很好,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再玩一把试试。”
阿洛颔首,依裴简所言又玩了一把,如她所说这次运气的确好了许多。
“怎麽样?”裴简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我没有骗你吧?”
阿洛看着她明媚的脸,又看了看握在手心中的石子,低声附和,“嗯,果然好了许多。”
“好了,”裴简大手一挥,把桌上的小玩意儿收起来,“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可以走了。”
等裴简将所有东西都收拾整理好後,见阿洛还坐在刚才的位置上一动不动,跟一尊雕像似的,疑惑道,“你怎麽还不走?”
这个问题似乎每天都会重复。
显然,阿洛此时不想离开。
他帮着裴简将桌上鸡零狗碎的东西收好,放进编筐中。
女仆适时敲门,低眉顺眼地替他换了杯新茶。
“裴简。”
“怎麽?”
阿洛呷了口茶,滚烫的杯壁灼烫着他的掌心,他不仅不及时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似是想从中攫取什麽力量。
“你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裴简点点头,环境虽然比不上之前的房间,好歹干净整洁,该有的一应俱全。
“这张床你喜欢吗?”阿洛又问。
那是张朴实无华的木床,纹理清晰可见。外观简洁,就是那床头太硬。
“还好,要是能包个边最好不过,床头太硬靠着不舒服,硌人。”
阿洛放下茶杯,双手撑在桌面上,“我的偏殿有张很软的床,你想要去试试吗?”
停。
裴简觉得这话题越聊越不坦荡。
“你想把那张床给我搬过来吗?”
“你可以搬去那里。”
阿洛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了这麽久,终于吐露自己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