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白铃点点头,客气寒暄道,“回来就多住几日吧,一年多没回来了。”
“不了,我下周回学校实习。”
实习是个借口。
陈康:“什麽时候毕业?”
陈冕:“还有两年。”
陈康:“毕业後打算做什麽?”
陈冕:“还不知道。”
陈康侧头扫了眼与他一问一答的陈冕,她又成熟了不少,亭亭玉立如一朵鲜翠欲滴的白色栀子花。
“下周有个聚会,等你把聚会参加後再走。”
陈冕点头,没什麽异议。
多留几日能多陪爷爷,也很好,听陈康说耽误不了什麽时间。
于是,陈冕从酒店搬离,住进了陈康家。
在她的记忆中,那个家很大,有个香气馥郁的花园。实际上,与她的记忆相比,家一点儿也不大,所谓的花园一眼能望到头,又因为正是冬季,仅剩几枝孤零零的腊梅。
萧条,孤单。
曾白铃带陈冕去了自己的卧室,以往她很少回来,即便回来也不会住在这里,自己在外住的酒店,这次也许是为了让爷爷安心,她破天荒住进这个家。
待她收拾整理好一切,周之训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Tiara,你现在是在哪里?”他看着陈冕身後陌生的背景,“回家了吗?”
“嗯,”陈冕点点头,“爷爷病了,他不放心我自己一个人在外,叫父亲照顾我。”
“再过四日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我会去机场接你,”周之训提醒她,“记得提前叫Luna帮你把东西收拾好。”
“周之训,”陈冕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叫他。
“嗯?怎麽了,乖乖?”
“我今天答应了父亲,下周陪他参加一个聚会。”
“意思就是你会晚些回来?”
“嗯,抱歉,”陈冕为自己的出尔反尔道歉。
“觉得抱歉就按时回家,我不会怪你,”周之训看着镜头中的陈冕,应该是刚洗过头,蓬松地搭在肩头,脸颊的肉被挤得凸了出来。
很可爱。
想亲。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陈冕为难道,“就只有几天。”
“这样算下来,你还是先答应我的,”周之训较真。
“周之训,你好烦啊,”陈冕劝不动,身上那股脾性又出来了,“我就要晚点回来。”
“Tiara。”
下一秒,陈冕撂了电话。
她翻身,气不过捶打着被子,发出‘噗噗’的响声。
那头,周之训看着空白的界面,手机往沙发上一丢,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叛逆期的孩子,很难管教。
周之训算是溺爱孩子的家长,前提是孩子在自己身边,他只会觉得陈冕偶尔的叛逆是她活泼个性的体现,他甚至希望陈冕保留这一个性。
前提是孩子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