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明白?”刘绪抬眼。
“明白谁在用你,谁在骗你,谁在救你,谁在杀你。”郭嘉说,“明白自己用谁,骗谁,救谁,杀谁。明白了,再活,就不亏。”
刘绪沉默一会儿,忽然笑了笑:“我喜欢你这种‘明白’。”
“别喜欢。”郭嘉摇头,“喜欢会要命。”
刘绪没再说话。他把破枪横在膝上,拍了拍:“明晚见。”
“明晚见。”郭嘉站起,回到沟边,再把虚枕踏一遍,火沟的灰再压一遍,暗索重新埋一遍。他把每一个细节都做成一种“肌肉的记忆”。明天若有人问他,他不必想,他的手会先回答。
东方微白的时候,他才倚着桩打了一个盹。梦里没有神仙,没有怪鸟,只有手下的泥和脚边的绳。他做的梦,和白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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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曹军在粮道口立了一个小小的告示牌,字不多:“封志行,虚索禁。”旁边画了一条细细的线,像昨夜地里那一线“光”。
不远处,巡按的人把那名被擒的内奸押往军法台。人群里有人吐口水,有人骂,有人不看。郭嘉不去看。他看的是旗。
旗在内营处,升了一寸。那一寸不是风托,是人的手托。观星策在他心里提醒:
【龙气边缘:波动】
【窗口:开】
【时点:酉时】
“知道。”他把提醒压沉,像把一块热铁按进水里,“不贪,不忙,守到酉时。”
中午过后,一阵细雨不大不小地落下来。雨把尘按下去,脚下不再打滑。人都松了半口气。有人说天帮忙,有人说人帮天。
郭嘉没有说。他把雨当成一种“材料”。雨让盐灰不起,火沟就该短;雨让泥面粘,虚枕就该薄。他照着改。改得像把旧衣改短一寸,只有穿的那个人知道舒不舒服。
傍晚临近,曹仁再一次从营门出来。他没有带刀,身边只随了两个亲随。他看起来很平静,甚至像是来散步。他走到沟边,踢了踢一块石牙,问:“准备好了?”
郭嘉点头。
“走吧。”曹仁侧身,“你要的‘门’,我说给你开,它就开。”
“走之前,”郭嘉忽然说,“我再说三句。”
曹仁停下眼神。
“第一,我进门,只说三句。多一字,罚我。”郭嘉伸出三个指头,“第二,我只说‘今日不丢脸’的法,不说‘诸侯谁强谁弱’的道。第三,我说完就退,功归你,错归我。”
曹仁看着他,忽然大笑一声:“你这个人,做事像偷,分账像官。”
“偷命而已。”郭嘉也笑,“偷到手,才有命做官。”
两人并肩往内营走。夕光从侧面涂上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并行的线,伸向旗的方向。旗在风里轻轻一摆,像有人从远处向他们点了点头。
营门前,兵卒把矛头一齐敲地,出短促而整齐的响。曹仁把节牌往前一递。守门的差役接过,瞥了一眼,手起帘升。
帘后,一条窄长的甬道通向更深处。甬道两侧灯火低垂,火光被遮,光影都收着,不张扬。
空气里没有饭菜味,只有墨香、兽皮与铁的气息。郭嘉迈进去的那一刻,汗从额头上细细地爬下来。他没有擦。他让汗顺着鼻梁下去,把那点热带走。
他的心里没有歌,也没有鼓。他只有一张简短的纸,夹在袖口的里层:
——只说三句。
——只换门。
——说完就退。
门里的人会是谁,他不猜。他只知道,三日之期已满,一个预言已成。
接下来,不是天给的,不是神给的,是人给的,是手给的,是那一张写了“许见”的节牌给的。
甬道尽头,第二道帘缓缓抬起。火盆里一簇火跳了一下,把帘后那人袖口上的一枚细微的黑边照得极清。
郭嘉垂下眼,脚尖往前一寸。
他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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