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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霸业之辩路在何方(第1页)

雨后初晴,兖州州府的青瓦仍带着湿意。

晨光从屋脊倾斜下来,像一把被打磨过的细刃,静静搁在议事堂的长案上。几盏油灯尚未熄尽,火芯吐着微弱的黄花,像战后残存的火星。

大将们依次入座,甲叶相互碰擦,出低低的脆响,仿佛一支军队在胸腔里呼吸。

大战甫定,新的抉择,已逼到眼前。

曹操并未立刻开口,他把短刀平置在案,指背轻敲刀脊,让一缕清音在室内回荡,像提醒:从此一声一字都不是虚文,而是要落在实地的道路。

此刻,诸将与谋臣的目光在空中交错,像刀锋试探彼此的刃口。兖州稳了,心却还在兵戈之中,众人都知道今天要讨论的不止是一场战役,而是往后的年岁里,整部天下的走向。

郭嘉坐在偏侧,袖中指尖轻触案沿,姿态懒散,眼神却落在屋梁的阴影里。他的呼吸很稳,像是把身上的风都安顿在胸口。

昨夜他命“风”在城中悄悄移动三日,账房多一页,赌坊换一筹,闸室偏一线,洛阳的纸鸟亦已入袖。试炼已过一重,城的暗脉已经开始顺他的意向缓缓改变。

然而这都只是他铺在脚下的细沙,今日要谈的,是如何让整条河改道。

曹操终于抬眼,缓缓扫过众人:“诸位,各述所见。”

夏侯惇先站起来,虎目里有尚未散尽的火。

他抱拳,声音像斩钉截铁的戈:“主公,该西!宛城之败,耻在目下。张绣虽小,背后却是刘表那滩死水,若不先破,荆襄之路便横在我等胸口,喘气都不顺。趁其未合南阳诸县,拔其牙根,再趁势折入襄阳,以战养战,强中求强!”

他把几条路在舌尖摆得利落:一由汝南北折宛城,短兵相接;二由阳翟迂回,断其粮道;三由枣阳佯攻,诱其出巢。每条路都算了里程、渡口、草料、宿营地。他的语调不快不慢,却每个“拍案”的点都稳稳落下。

程昱不等夏侯惇坐定,拄杖前出半步,唇角挂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冷:“仲德一片血勇,嘉许。然我以为,当先南下。袁术称帝,逆乱天常,淮南富庶,盐铁俱足。他一日在,我粮道一日不安。若先取其地,握住江淮命门,再回身北顾,彼时河北、荆襄自会因我们掌握漕运而气脉衰竭。此乃以‘腹心’制四肢。”

他把南下的理由拆解为四端:粮、盐、名、势。粮与盐为实,名与势为虚;虚实互用,才可调以制胜。程昱说到“名”时笑了一笑:“天下人都恨袁术。我们打的,是‘为天讨贼’之旗,这旗一举,乡里多义,从军者自来。”

荀彧沉吟良久才开口。他的声音温和,像春水溢出堤岸,却在极浅处折出深弯:“二位之策,各有胜处。然我以为,大军连战,军械未复,士气虽昂,实则疲敝。加之徐、豫诸郡灾后初定,户籍与田册需重修。今若仓皇再战,恐留后患。我建议——修养生息,静观其变。以法度整军,以德政聚心,待袁术、刘表、袁绍三方互耗,再择其要害一击。”

三人各述所见,旁座的将校们眉头紧紧松松,心中天平在不断调整。

有人轻轻点头,有人捏紧刀环。争论不是吵架。今天在场的都是顶尖之才,他们说出的每一条,单拎出来都可成章、可成策。正因为如此,才更显得局面逼仄:每一条路都像能走,每一条路都布满荆棘。

曹仁以掌在案上轻敲两下,出列道:“末将愿补一言。无论西征还是南下,运道皆为大命。若西,须预备自汝南、颍川、陈留三地抽调牛车与民船,沿汝水、颖水设转运站,粮秣前推方能接续;若南,需占泗上险要,以小船分段夜渡,避淮上逆风。否则,一线不接,前军必饥。此处,不可轻言。”

李典、于禁、乐进亦各有陈说。李典谨慎,提醒汝南诸县盗匪未尽;于禁重军纪,担心南征时军心被淮上繁华扰动;乐进利落,只求明令:若战,战;若养,养——最怕半战半养,中道而废。

夏侯惇再度拱手,眼中火势更旺:“养兵可,何时止?等袁术坐大、孙策北顾之时?等刘表收拾南阳?等袁绍洗剃甲刃北来?仲德请主公示断:匈奴得立,必先断其勇;我军欲强,必先啖一口硬肉!”

程昱淡笑:“硬肉不在宛。硬肉在心。袁术若不除,我等有再多粮也只是替他运一半。且南方天气将热,江上水路便于我等水陆并进,战期可短,利于休整。”

荀彧不急不缓:“淮南之役,动者众。孙策、刘表皆会观望,或浑水摸鱼。主公近来征战,军之所至,户口流离。若此时以德抚之,尽复流民,则来年可得良田数万顷,复粮百万石,胜于一城一地。”

议事堂内声音此起彼伏,像不同方向的风同时吹向一株树。郭嘉一直没有说话。他闭着眼,像在小憩,实则在推一卷无形的星图。他的“观星策”并未催至极致,只是沿着昨夜那一点微光,轻轻摸索。光从洛阳以东某处起,又在心中熄灭。他把手心反扣在案,像按住一只想要飞起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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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孝,你怎不言?”夏侯惇终究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郭嘉睁眼,目光里没有任何火,只是一池很深的水。

他的视线落在曹操指下那把短刀上。刀面映出主公的一双眼,眼里是战后的疲意,也是战前的野心。兖州稳固,兵强马壮,野心必然会膨胀,这是人的天性,也是时势的催逼。可这股劲要往哪边,才不至于走成“强弩之末”?

他没有答夏侯惇,只抬手为曹操添了一盏茶。那一瞬,室内喧哗像被淡淡茶香压了一下。

曹操端起杯,抿了一口,转眸看向荀彧:“文若,以你的‘治’观,若现在不战,将养多久?”

荀彧认真思索:“至少一季。最迟不过半岁。”

夏侯惇摇头:“半岁?半岁足够张绣抱刘表大腿,足够袁术吞完淮南的余县。半岁后再战,敌我都换了样子。”

程昱补刀:“半岁,淮上我等可取寿春、蕲春数县,压袁术于江北一带,既利漕运,亦可断其盐。若形势顺,我军顺流而下,孙策未必敢北上挑衅,只会坐观我们的刀是快是钝。”

曹操轻轻顿了一下刀背:“南与西,各自有理。若只看一隅,无胜算。若看全局,仍须那一句——路在何方?”他没有看任何一人,像是在问案上的刀,也像是在问自己。

争论延续,细节从战术、后勤、士气、天时,延伸到名义、朝议、民心,像织布机上的两千根经纬,越理越密。谏者不乏名句,反驳者亦有锋芒。看似无解,实则已把每条道路该走的坑洼、暗礁都照出轮廓。

郭嘉听着,心里把三条显性的路一一推演——西击张绣,能以小胜扬军志,却难以扩大战略边界;南击袁术,可拔一“名”字,稳一“粮”字,但江淮诸雄乘势而动,易乱我节奏;修养生息,利长策,却不利“势之所趋”,更易被动。

他合了合眼,指腹轻轻摩挲案面一处旧裂痕。

裂痕很细,像一条几乎看不见的小河。若让它接上昨夜闸室扶正的一寸,水的角度便会改一点点。很多事便是如此:你以为自己在谈“大战略”,实际上要动的,常常是一两寸。只是这“一两寸”,恰落在“名”的心口上。

“报——!”门外一声急呼,把众人的气口截断。内卫进来,拱手低声,“西北传来乱信,李傕、郭汜在长安反复相攻。洛阳废都贼寇出没,关中诸郡军粮难继。‘朝廷’……尚在乱中。”

这信像一滴冷水落在炭上,不炸,却让烟气忽地浓了一层。堂中诸人的目光一瞬间都稳住了。

荀彧眉峰微蹙,程昱却像早预见此变,脸上未现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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