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恬甜垂着头,目光落在自己的鞋尖上,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苍白。
她听着母亲的指责,心里像压了块石头,让她喘不过气,却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反驳只会让母亲更生气,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
直到赵雪琴觉得实在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才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客厅。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赵恬甜才缓缓抬起头,从茶几上抽出一张新的纸巾,才胡乱地擦拭着眼角憋了很久的泪。
赵恬甜是在高一的时候,才被母亲接到端木家的。
那时候端木念正在读高三,因为学业紧张,平时都住在学校里,只有周末才偶尔回家。
高三的日子像上了条的钟,每天都被试卷和复习填满,端木念很少有完整的假期能待在家里,有时候实在想家了,也只是在电话里跟父亲说一句“这周去叔叔婶婶家待两天”,便又投入到学习里。
至于自己的亲生父亲,赵恬甜的记忆里似乎有这么一个模糊的影子。
好像是个很高大的男人,可具体的样子、声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直到后来,她从那些多嘴的亲戚口中才得知,父亲是因为犯了事,进了监狱,从此就再也没见过。
而母亲赵雪琴,从那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拼命挣钱,只为了偿还父亲遗留下来的巨额债务。
赵恬甜小时候,一直住在年迈多病的外婆家生活。
直到该上初中了,母亲才把她接到自己身边。
可就算到了母亲身边,赵恬甜也没感受到多少温暖。
母亲依旧很忙,经常夜不归宿,就算回了家,也大多是喝得酩酊大醉,倒在沙上就睡。
有时候母亲心情不好,回到家看到正在写作业的赵恬甜,就会突然开始疯狂辱骂,骂她不听话、骂她是累赘,可赵恬甜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了母亲。
她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初中二年级的家长会。
老师提前一周就交代,家长会当天要交一笔资料费,让家长务必到场。
那天赵恬甜特意提前放学回家,把书包放下就坐在门口等母亲,可等到天黑,也没等来母亲的身影。
家长会自然是没人去开,等到晚上母亲醉醺醺地回来,赵恬甜鼓起勇气上前,小声说“妈,老师让交资料费”,话音刚落,母亲就猛地推了她一把。
赵恬甜没站稳,重重地摔在地上,后脑勺磕在冰冷的地板上,疼得她眼前黑。
母亲还在旁边骂着难听的话:“交交交!就知道要钱!跟你那个缺德爸一个样,一天到晚就知道要钱!”
她趴在地上,背上和腿上传来阵阵剧痛,汹涌的害怕和委屈化作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可她不敢哭出声,她知道,一旦声音吵到母亲,只会招来母亲更多的打骂。
她只能等母亲骂够了,摔门进了卧室,才敢爬起来。
后来到了高中,赵恬甜的学习成绩一直不理想,是现在的爸爸端木衍,把她转学到了端木念就读的市重点高中,还进了实验班。
可实验班的快节奏课程,压的赵恬甜喘不上来气,同学们都在拼命往前赶,她却怎么也跟不上,成绩越来越差。
以前她总盼着母亲能去参加家长会,可那时候看着自己全班倒数的成绩单,她只剩下害怕,她怕母亲看到成绩后,又会像以前一样打骂她。
好在后来,是端木衍代替母亲去参加了家长会。
她记得端木衍当时笑着说:“自从念念上小学起,我就没怎么参加过她的家长会,总觉得亏欠她太多。现在能参加你的家长会,也算是弥补一下遗憾。”
那天开会的时候,老师拿着赵恬甜的成绩单,当着全班家长的面,对端木衍说了很多犀利的话,说她学习态度不端正、基础太差,拖了班级后腿。
赵恬甜坐在教室后排,看着端木衍微微低着头,认真听着老师的批评,没有丝毫不耐烦。
赵恬甜感到终于有人不论身份地位多高,和自己一样被讲台上的老师教育。
回家以后,端木衍还特意高薪聘请了家教老师,帮赵恬甜突击补习落下的课程。
可因为基础实在太差,差距太大,最后高考的时候,她的分数也只堪堪够到一所艺术类院校的分数线。
上了大学以后,赵恬甜终于暂时摆脱了母亲的掌控。
不用再被母亲拿身边优秀的人作比较,不用再每天活在打骂和指责里,还有花不完的生活费,她终于过上了一段富足又惬意的日子。
可她没想到,等自己毕业工作后,母亲赵雪琴又重新拿起了“家长”的权利。
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强迫她做不喜欢的工作,把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又一点点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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