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米勒说要出门,许知言脑海中莫名想起了前不久做的那个噩梦:米勒孤身一人在雨夜前行。
然后又莫名的,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往米勒怀里强塞了一把伞,“带着伞吧,万一下雨了……”
闻言,米勒和巴克都双双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晨曦渐显的天空。
不过,米勒什么也没说。他珍重地将伞收好,便近乎逃离一样很快离开了。
许知言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他走的方向是要去外面的露台,可现在露台上就只有安利亚那个臭屁家伙在坐着喝茶。
正当许知言疑惑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时,一只手就伸到了他面前,“先知,别说我讹你,总之十枚银币。”
许知言面露不解:“什么十枚银币?”
巴克深深看了他一眼,“首先,你认为刚才的伞是从哪拿的?”
经他提醒,许知言想起来了,刚才自己往身边随手一捞,抓到了一把伞后,就看也不看地塞给了米勒。
现在看着巴克空荡荡的后背,他才恍然记起:“哦!原来那伞是你的啊?”
巴克:“……”
这么惊讶干吗?明明刚才抢得那么自然。
虽然自己抢伞有错在先,但十枚银币的价格还是惊到了许知言,这比之前那黑店还黑啊,“这伞是金子做的?这么贵?”
“对啊,它比金子还珍贵,所以我说的也是租金,用一次十枚银币,卖是不可能卖的,那可是猎龙人的看家宝物。”
巴克随身携带的伞并不是普通伞,而是猎龙人专用的鳞骨伞,由专业工匠用精钢混合稀有金属与异兽鳞骨制作。
这伞通体钢骨铁叶,水火不惧,坚硬无比,是真正的便携式盾牌,飞镖暗箭甚至是机弩都无法穿透。
又因为鳞骨伞制作过程异常繁琐复杂,特别耗工匠,做一把老十岁,所以一个工匠通常一生只做一把。
一句话总结就是:这是一把很贵的伞。
巴克居然随身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而且还是精钢做的?
许知言觉得可信度有点低,自己明明是被讹了,“我觉得以我的力气,是提不起一把钢伞的。”
巴克也点头,“我也觉得。”
许知言:“……”
可恶,虽然这话是他先说的,但是就不能象征性地反驳一下吗?
巴克再从头到脚地看了看许知言,觉得米勒是,许知言也是,两人都有些和平常不太一样。
毕竟,即使鳞骨伞做过特殊处理,含钢却不至于重达百斤,可许知言刚刚无意识抢过伞的行为还是很不正常。
他看出来了,“你有心事?”
这个问题问到了许知言的心窝子里,他激动得一把抓住巴克的双手,“知音啊!居然一眼就看出了我有烦恼!”
巴克:“……我又没瞎。”
许知言急需找人商量,也不管巴克同不同意,就把他拽到自己房间开始诉苦,“怎么办?那孩子长大了……”
因采办货物导致半夜而归,忙了大半晚上没赶上晚餐,现在好不容易等到早餐开始,却不得不被迫听某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哭诉儿子的青春期烦恼的巴克:“……”
巴克一开始是想直接甩袖子走人的,毕竟确实有点饿,但是抬眼一看时,却发现许知言很难得的一脸苦恼。
他不时叹气,担心自己无法做好一个父亲应该做到的责任,教坏米勒。
他难得展现出的父爱,让向来嘴硬心软的巴克犹豫了一下,最终,拒绝的话咽了回去,转而问道:“他多大了?”
许知言:“再过半个月就是他的生日,满了就十五了。”
巴克:“那不就是喽?都十五了,也该是时候了。”
在厄里斯大陆,十五岁结婚的少年少女比比皆是。
然而这样的话根本安慰不了许知言,他很慌张:“我还是第一次当家长,这种时候一般该怎么办啊?”
巴克歪头看他,“你觉得问一个单身男性这种问题,会得到什么答案?等一下,你那是什么眼神?可怜我?给我收回去!”
“没,我真没那么想,只是没想到原来你是单身。”许知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莫名有些良心不安,“唉……对不起。”
巴克:“……”
两个光棍是没法解决问题的,还好这时许知言想到了一个人,他有预感,这个人绝对能帮上他的忙。
这么想着,他拽着巴克敲响了神佑骑士的房门。
毕竟神佑骑士这么受欢迎,在这些事上肯定也有经验,再不济应该也能指点迷津什么的。
但是面对许知言的寻求方法,听完过程的神佑骑士却微微红了脸,因为:他一心放在工作上,都二十四了,却至今仍是单身。
许知言:“……总之,再次说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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