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圣城辉煌不再,况且他们也不是手指的看守者,所以这些君王们也没有过多解释。
暂且不论已经被认同的先知许知言,毕竟他真的预测到了白夜再临,在场众人对他还是心服口服的,甚至有种敬畏在心中,不敢说话是不敢搭话,这点从他们刻意闪躲不敢贸然对视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了。
可米勒,却并不被这些第三代君王们承认。
他们都认为:一个连姓氏都没有的孤儿,还做过十多年奴隶,甚至正式的名字也没有,凭什么领导他们?
再想想跟随这两人一起到来的前教皇阿洛伊斯,一些人已经在心里不屑摇头:没用的救世主和丧家犬君王,倒是挺配。
他们是真的看不起米勒,在米勒发言询问手指到底是指什么的时候,在场的贵族们也都直接无视过去了,而热心的猎龙人和冰灵神官们刚要给他们解释,却被一个严厉声音直接喝止。
“住嘴!跟一个奴隶有什么好谈的?”
说话的人是西洛大公国的费格里斯公爵,年龄三十出头却已经身居高位,针对米勒的原因也很简单:看不上。
他和兰迪尔的宫务大臣向来不和,觉得对方变态,也一直觉得跟这种变态老头勾勾搭搭纠缠不清的米勒肯定也不干净。
毕竟用那副容貌做过奴隶,肯定早就被玷污过无数次了,看来圣城真的越来越堕落了,居然找了一个男妓继承圣子之位。
他一直在暗中注视着米勒,见米勒外表人畜无害,完全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后,下意识觉得没什么真本事,肯定是靠卖屁股上位的,因此说话间也难以掩饰语气中的嫌弃。
最后说着说着,居然还捏起了鼻子,像是觉得和奴隶同处一个空间就臭不可闻一样,“我和卖屁股的人没有什么可谈的。”
被人羞辱曾为奴隶,还直接骂是卖屁股的,许知言和米勒一时都愣住了,主要是没想到王族居然也有这么口无遮拦的,他的父辈们都不敢对米勒这么张狂,见面了都得赔笑,他怎么这么有自信?
而且找死也没见过这么找的,这样的普通人族,米勒捏捏手指都能轻松捏死好几个。
然而不等他们出手,最先发怒的居然是枢机院。
圣城内部虽然不和,却是一致对外的,圣子已经是他们圣城的人了,怎么敢当着他们的面说圣子的坏话?这不是啪啪打圣城的脸吗?!
此刻在场四位主教已经恼羞成怒,气得脸红脖子粗,四人直接齐齐拍案而起,非得讨个说法。
“混账东西!有种你再说一遍?!真当我们是摆设吗!”
“我们都是你小子的长辈,你父亲当年来圣城受洗还是我亲自给他做的,那时你都还没出生知道吗!你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摆谱?还不赶紧给圣子道歉!”
“圣城再怎么样没落,也不是你这种目无尊长的小辈能看低的,曾为奴隶又如何,你身份再高贵,被世人认定的救世主也不是你,不要因为私人的嫉妒心就在这里露丑献笑!”
最后一个主教已经气得不行了,抢过一旁骑士的佩剑就想刺过去,圣子被当众侮辱,神圣教廷创教以来就没有受过这种奇耻大辱,他甚至想以死捍卫圣子的尊严。
还好杰克的哥哥及时拉住了他,巴克的姐姐也手疾眼快地夺回了他手中武器。
见主教们为自己说话,米勒心中颇感神奇,毕竟他们从前的关系是真的很差,不过,还是有些感动的。
因此,在费格里斯公爵的私人骑士们闯进来对四位主教拔剑相向,想用武力压制时,也不再藏着掩着,直接露出了王者之剑,也没有继续藏匿自身力量,极强的威亚瞬间将在场众人都压得不轻。
长桌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直感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瞬间压迫过来,一些体质差的甚至都忘了呼吸,脸色憋得铁青,在周围人的提醒下才记起张嘴呼吸。
长桌前还坐着暗影佣兵团的老团长,他年近八十,年轻时就是非常有名的佣兵,年老后德高望重,受到很多佣兵团的尊敬和爱戴,也是在场所有佣兵团的真正首脑,众人唯他马首是瞻。
暗影佣兵团,是和猎龙人并列大陆前三的强大组织,在湖夫人的领地内大名鼎鼎,也自然识得传说中的王者之剑。
而一见王者之剑,这位老团长便惊得睁大了眼睛,惊道:“您果然不是凡人!”
他们这群佣兵一般不站队,也保持着长期中立,所以对于眼前闹剧都是观望姿态,可当米勒露出湖中女妖赠予的受剑纹后,那就另当别论了。
暗影佣兵团的祖先曾受过湖中女妖的恩惠,一群人也得以在她们的领土上扎根生存,所以即使已经和湖中女妖们长达百年不曾联系,也始终没忘记这份恩情,此刻终于表明态度:
“这剑是我们敬爱的女神所赠,看来圣子殿下是被湖夫人信任的天选之子啊,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会追随您,不止是为了报当年父辈所受的恩,还因为相信女神绝不会看走眼。”
眨眼间,在场所有的佣兵团就都跟随首脑的选择站队圣城。
突然的形势转变也让圣城几人有点蒙,因为他们跟湖中女妖们是渊源甚深,可基本都是坏的渊源啊,不过,也没有拒绝的必要,有这样强大的盟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于是都选择闭嘴不谈,并将目光移到了已经目瞪口呆的费格里斯公爵身上。
费格里斯公爵已经呆上一段时间了,他根本没想到这小子并不是传闻中的暴躁花瓶,居然还随身带着被承认的圣剑,要知道王者之剑的前一位持有者,可是那位传说中的君王希罗王啊。
米勒还记得他刚才用剑尖指向了他们的人,此刻也微笑看着他,“公爵大人,我耳朵不好,要不劳烦您把刚才的话再复述一遍?”
众人都是第一次看到他笑,就算是枢机院也一样,然而却都觉得后背发寒。不好,难道是跟白金院那群狐狸走太近了,那个面瘫圣子居然也学坏了。
费格里斯公爵自然是说不出来的,他咬牙切齿地死死盯着米勒的王者之剑,额上青筋直冒,却不敢再像刚才一样言出侮辱。
在煎熬的安静气氛中,看戏已久的霍尔这时却带头鼓起掌来:“这才像话嘛,这才是救世主该有的姿态啊。”
米勒冷冷看着霍尔,他对霍尔的印象说不上好,也始终牢记老师说的不要和这种人深交,所以也没有接话。
而这时,先前就隐隐感到不安的许知言突然在桌下握住了米勒的手,他望向帐篷布帘,惴惴不安,“外面有马蹄声。”
话音才落,就有人从外面掀起了帐篷布帘,在寒风呼啸中怡然走了进来,似笑非笑道:“是啊,不愧是我的孩子。”
他是预计三天后才到达的克兰国王,因为不听大本营寄来的书信劝告,走了鲸骸湾的近路才提前到达,所带领的军队也奇迹般全员生还,是至今为止唯一能从鲸骸湾平安回来的狠人。
进来后,克兰国王的视线就自然无比落在最靠近布帘的许知言身上,启唇一笑:
“我的王后,我来接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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