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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清醒沉沦(第1页)

第31章清醒沉沦

第三十一章清醒沉沦

虽说是神机阁,但其实还是兰亭戏班带院的的三层小楼,只目前不对外接戏,因此外面没人开嗓,但练武的弟子依然勤奋。

昔日兰亭戏班打探各路情报买卖,只那时候情报来源主要依靠阁主,因此整理也只需她一人,裴左扩充成神机阁後情报来源多了许多,需要筛选验证的便多了很多,何大哥以前只与鹰打交道,看不懂人际关系的弯弯绕绕,也没办法验证真假,阁主不在时候只能实行一拖再拖策略,没人比他自己知道见到裴左多高兴。

还是副阁主靠谱,不只自己回来,他还带了个一看就聪明的後生回来工作,彻底解放他这个老家夥。

阁主离开前已做主为神机阁新做了匾额,只还没找到合适的挂牌时间,她替裴左为其馀人画饼说先停掉戏剧工作,等裴左挣了大钱回来换地方,届时给兄弟们整一座能跟“和玉楼”分庭抗礼的楼阁,听得裴左一脸尴尬。

她留下的交代中告诉裴左京城重文轻武,奇巧装饰摆件比武器好卖得多,若是裴左没有非制造武器不可的执念,她倒是建议对方开拓方向加入金玉摆件的行列,但这只是大概设想,并未给裴左留下任何可供他参考的商线。

“说了跟没说一样。”裴左感到烦闷,心情竟与前一日晚上非常相似。

他说想想,便暂时撂下那些琐碎又空泛的设计,一转头翻上了屋檐,单手环膝目光放空。

李巽平日里也像这样吗,有数不清的工作堆积,又有数不清的决定要做。

已是春末,风是暖的,遥遥带来京城的香风,熏得人神思恍惚,裴左眯起眼睛,仰头靠在房瓦之上。

有人上了房顶,裴左鲤鱼打挺立起身体,见来人是刘衣,兰亭戏班见面时的第一场就与他对上过,那个使白练的旦角。

“我想副阁主在为玉石来源担忧,我可以帮忙。”

裴左不懂玉,但大略也知道这东西与地域强烈挂鈎,他要打通一条新的矿脉线路可不容易。

“那些地头蛇恐怕不会轻易将玉石给我,我要付出什麽?”

刘衣想了想,对裴左解释说有些地方虽然盛産玉石,但需求却很少,如果裴左有办法打开京城的商路,那他定然有办法说服那边的人为裴左提供大量的玉石。

“虽然很久没回去了,但我家在西北那边还算有话语权。”

京城玉器卖得的确不多,那东西似乎很难有一整块毫无瑕疵的质地,因此总是出售小件的摆件,稍微大些的山水屏障便是石料多于玉料,裴左领着人考察许久之後,觉得若是想要一眼惊艳京中那些人,必须得是大块的,保留玉质的大摆件。

他于是托付刘衣先按照他的要求去找符合的白玉,自己则暗访玉雕师,讨教那些完全不同于锻造的雕刻技巧。一开始总是很困难的,那些雕刻技艺多是不传之秘,但金钱常能解决大多数问题,金钱解决不了的问题,人情也有办法解决。

在这件事上裴左多少使了手段,他对此十分愧疚,怀疑自己正在逐步被京城腐蚀,但又不得不继续往前。

他需要铺得更满的情报网,各州的讯息越多,他越能摸出这个国家暗地中那些深埋在黑暗中的银钱流动,要找出背後的那个势力,他需要更多的讯息才能推导出真相,他现在好奇这个,在无数次听到对古将军的正面评价後,裴左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後害他,进而导致城池失守丶李巽南贬。

他与李巽的关系并未缓和,那人腹部的伤已经愈合,再不会给他借换药靠近的机会,他当然还能瞒过其他暗卫爬窗,但与李巽动手的动静总还会招来暗卫,时间长了连李巽的其他暗卫也视而不见,孙骛甚至问他为什麽不直接走正门。

“反正哥几个又不会管你,总不能每次殿下房中异动我们都不管,你以後走正门告诉他们你来了就行。”

“他遇上什麽麻烦了吗?”裴左很会抓重点,孙骛被他噎了一瞬,气得不说话了。

这话有些明知故问,李巽的麻烦从来没有断过,即使裴左不清楚他具体的困境,但朝堂之上纷争不断,皇帝的态度也难以琢磨,将李巽从兵器监调去了鸿胪寺,似乎有意叫他以後每年都去送岁赐。

那岗位更是闲散,平日没什麽事,更谈不上动谁的利益,反正一年到头也跟他国打不了几回交道,但与之相反的是李巽更忙了,四临的藏宝交易处被他跑了个遍,王府仓库里常暂存好些奇珍异宝,等待着合适的时机送给合适的人。

李巽手里许多官员喜好的情报直接从裴左手里拿,到手的讯息都被裴左筛过几轮,从未有过错处,他起初付过几次钱,後来习以为常,便不再额外付钱,总归裴左还挂着他暗卫的名头,每月仍从他这里领俸禄,只不过对现在的裴阁主来说大概算不得什麽。

他为太子搜罗宝物,如今深得太子器重,短短几月李巽已领略到京城这些人在享福上似乎毫无底线,最初他曾认真算过一场宴办下来所需的钱够三军添置多少马匹或是多少兵器,後来再也不算,怕自己再难装出笑脸。

为维持排场,他的花销也非常可观,昂贵的琼浆代替饮水,湖州织造的绢布代替宣纸,松烟墨供才子们随意取用,等到管家报账时李巽也只能面不改色的点头,必要时还得保持笑容。

深入其中後他感到这简直是深不见底的窟窿,他茫然地悬在窟窿的崖壁之上,往下深不见底,往上却只有丝线一般的天光,那样狭窄又那样遥不可及。

裴左提起年节皇家宴会,问他是否有要送给陛下的礼,若是没定好,他希望李巽能够把他的礼呈上去。

“神机阁欲打开商路,我斗胆献上一尊白玉三清。”

陛下偏好道胜过佛,虽然他更偏好美女,要按李巽讲不如直接送玉雕的美人,但他也直接点头。裴左并没有求过他什麽,这点要露脸的小事罢了,他有什麽不能办的,他只是目光探究地讲裴左从上到下打量一遍,见他仍然衣着朴素仅着麻制短打,除过腰间那边刀,全身上下行头不过一吊钱,实在与京城格格不入。

可即使身体坚持朴素,他也不可避免地变成了献媚的一员,像是那些嘴上清高又怀才不遇的青年,带着自己的作品一个挨着一个拜访大儒,渴求一份入朝为官的推荐书。

李巽自己已不可避免地坠落,并不愿看到裴左与自己一样。他知道裴左对自己的做法其实并不赞同,只是从来没有说过,但现在,他却不得不承认心理隐秘的快乐。看,你也与我一般无二,并没有什麽不同。

不知出于什麽心理,李巽凑上去咬住裴左的下巴,他怀疑自己可能喝多了,又或者那熏香醉人,但裴左没有推开他,他甚至难得地没有与自己动手,他们从牙齿与皮肤的接触转而变成皮肤与皮肤的摩擦,李巽昂贵的衣物一层层堆积在地毯之上。他本人陷在那一堆昂贵的衣料里,似乎也成为其中的一部分,可以被价格估计的一部分,他感到头晕目眩,近处的烛光仿佛远去,眼前朦胧的影子盖住了本该明亮的烛光,可其实与烛光并无不同,拢上去都是热的,或者有些烫。

这不对,他清楚地知道一切,可能追溯到更久之前,但身体的反馈告诉他停不下来,他想起北疆的寒风,身体随之发颤,似乎即将迎接战鼓,全身都随之兴奋起来。他摸着手里的刀,坚硬而锋利,能够破开一切羌族的阻碍。战鼓敲响後他便骑马上阵,威猛的气势一往无前,战无不胜。

但那是虚假的,每一个骑兵都精挑细选,不是他那样年轻的崽子能担任的,正如现在的兴奋也是虚假了,他压住前方虚影的肩膀,缓慢地睁开迷蒙的眼睛。

人其实可以控制欲望,不然与野兽有什麽区别,他盯着面前的人,看着并不比他好多少,衣服是留得多些,脸色却红得可怖,李巽伸手摸上去,又陷入那种诡异的,将人拖下的快乐,但这一次裴左没再给他放肆的机会,他伸手掐住李巽的手腕,固执又坚定地将它挪开,手劲重得能听到皮肉活动的声音。

“你发什麽疯?”

他声音嘶哑,眼眶发红,像是某种急狠了猛兽,李巽心中一悸,手中蕴上内息,不容拒绝地前推,坚定地将裴左推开。李巽转动快要锈蚀的脑子,认为这事做错了,裴左从跟上他就没能过好,如果没有一开始自己带他入局,他现在在歧州继续当那个三当家似乎也不错。

但他很快否定这个想法,狗屁不错,他那个三当家天天被人监视,要在自己房外布置暗器防止他人窥伺,哪里有在王府住得舒服,王府里裴左的院子从来不需要暗器,根本没人打扰他。

这样说也不对,因为他甚至根本不在王府住。

“我喝多了。”李巽咬牙切齿,非常理所应当。

“你口里一点酒味也没有,内息也清净得很。”

李巽头痛欲裂,这下更像宿醉了。

【作者有话说】

裴左:耍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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