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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事变(第1页)

第35章事变

第三十五章事变

衆目睽睽之下不必驳了小孩面子,人後也不必将不属于自己的奖励抢夺,李巽去找山村村长还回那块福牌,不论花白胡子的村长如何规劝都不为所动,直到对方搬出杀手锏。

“玉石有灵,既然承载了对一人的祝福就不会再更改,山神不会允许!”

平时开采山石时候都没提过山神信仰,现在谈什麽信仰?虽然李巽很想反驳,但面对着一个年岁比他大快三轮的老先生,他实在不想仅仅为了抛弃对方心意说些反驳的话,李巽长叹一声,对着村长长行一礼,道:“如日後山神反悔,我再来还玉。”

这话把老村长气得不轻,气得用树枝去戳这个村里的大恩人,几下把李巽从屋内赶了出去。

“你过于悲观,”同李巽在蓄水的池中舀水时,裴左抱臂立在一旁,垂眸看他接满一壶,腰背拉成一张绷紧的弓弦,“神机阁在此地已有布置,你我两个足够牵制外面那些所谓的江湖高手,只要局面稳住你拿下此地矿脉并不是难事。”

这话真心实意,这些日子虽对李巽做过的许多事颇有微词,但他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也因为李巽的一些布置,神机阁从中得了不少便利,已然在京城中闯出远超曾经兰亭戏班的名声,隐隐要与和玉楼对上。

“过两日粮食将被送到山下,你带着人将那些东西往後山转移,山民内的人不可尽信,你动作不要太大。你若是想再搏一把,纵使神机阁好手很多,也别领着山民与江湖帮派开战,弄到占山为王的地步更不好收场。”李巽敛眸开口,一袭青衣萧瑟,裹了半圈皮毛更闲得人清瘦,他并不反驳,只简单安排裴左,语气却有些交代後事的意思。

裴左不可能就这样看他离开,果断接话道:“那你呢?”

“我自然有其他事要做,你总归安然无虞,只要不自己找死此地没人能奈何你。”李巽随意开口,他忽然上前一步将那块福牌转而挂在裴左脖子上,又拉松衣襟将那福牌贴身放好。

“老村长说山神不收回赐福,我就替他老人家把这祝福转给你好了,你老实点忍一忍就过了,等此间事了你还是……”李巽似有後话,但总归没说,他露出一点浅淡的微笑,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将要远去。

裴左下意识伸手去够,忽感到地面极剧震动,他这一手握住李巽,两人搀扶着正好站直身体。

“山下闹起来了,有人强挖山石。”

裴左感知灵敏,已听出不对,他扣紧李巽的手腕,不论那人心底怎麽想未来又如何做,至少现在他还在为两人最初的目的努力,他要救下像古家那样的臣民,保住北疆三军那样的栋梁之才,积蓄力量日後同羌族一战。

只要李巽不背弃,裴左立誓不会放手。

“你比我擅长调度,你去找老村长保住那些山民,”裴左盯着李巽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瞬的瞳孔颤动,“你机敏善变,有运筹帷幄之能,只要你想,你的办法就是万全之策。”

他记得李巽向自己讲述古将军守城的模样,记得李巽在篝火前的所有豪言壮语,那是他第一次被李巽口中的蓝图吸引,他愿意相信那才是李巽心底最初的火焰。

所以他握住李巽手腕的脉搏,诚挚地问他要一个承诺,要他竭尽所能,要他坚守善良的底色。

“你倒是相信我。”仍是句讽刺的话,但李巽转动手腕,于是裴左摸到那被他改造得更加隐蔽的袖箭,心中仿佛被李巽的袖中丝牵动,裴左松了手,不敢置信地轻微眨眼,他以为李巽早不带那玩意了。

“记着我的话,别闹太过。”

但实际上闹太过的却是李巽自己。

无论如何暗示自己巨大利益背後总有牺牲,战场上生死都是常事,可以不眨眼地放任自己伤痕累累,却不愿看到昔日相处的山民因为冲突倒在自己面前,不过是一点矿区让渡,不过是拆几座房子,毁几处山泉,凿几条侧峰,就至于以性命相拼吗?缘何性命如此低贱,比不得那些黄白之物,更够不上大人物的几分贪婪?

李巽站在自己计划的对立面,他握住了山民的断石刀,一人拦在雪山道上。那位置极高,积雪终年不化,斗笠早已因为打斗跌落在地,唯馀一头青丝用草绳束成马尾在风中飘荡,他便如山中雪松一般,做挺立的旗帜。

李巽一步都不能退,身前是画扇与禅师,两人一动一静,一远一近,缠得他无暇分身,这两人初见时尚存了几分实力,如今全然专注地二打一实在令他招架不住,但这并不合理,如果这两人是作为江湖势力违背契约上山搅乱情况,後边还应当有王家的人做黄雀守着,裴左与他分道而行,他既然遇上螳螂,裴左该对上的便是黄雀,那是王家背後与朝廷势力牵扯的武者,甚至可能不是王家的人,而是太子的人。

他在京城多方敛财的最初,因为动了一些人的後花园而被买凶教导,和玉楼初来的人没能制住他,便有更强力的武者现身,他这才为寻求庇护转投了太子门下,混入了那些人的後花园,成为与他们一样的夜行鬼。

鸿胪寺的那几月长了许多见识,隐约给他摸到一点那些人敛财的路数,诸如通过赈灾名义收敛财物,又或是罗织江湖帮派罪名再起兵一举歼灭,那些绣花枕头般的折冲府打羌族人没本事,带几个朝廷内的武者收拾自己人倒是迅速。

这几月他无形中抢了那些人不少生意,从新年贺礼太子二皇子都被他稳压一头便能看出,那些人黔驴技穷,正虎视眈眈地寻觅着新的肥肉。

金州冻灾若不插手必是被侵吞赈灾款的结局,新玉矿也不会例外,只要它能够好到轰动京城,那些人绝坐不住看这块肥肉流入他人之口,此地有神机阁近水楼台,他们想要夺取必然情理一搏,李巽有预感经此一事朝廷里那些背後的势力会露出端倪,于是他跟来了。

目前为止,除过跳入棋盘做了受限较大的“马”棋,其馀都在李巽预料之内,那麽……那个背後的人会是谁,那个握着这一条命脉杀手锏的势力是谁,那个成为颠覆古家胜局,乃至北疆败局的源头是谁,也将揭下面纱……

他热血沸腾,纵使身体精疲力竭,血水从额头划过鼻梁,精神却如此亢奋,握着并不趁手的大刀,李巽忽然很想仰天大笑,为这即将窥到的线索,颇有些朝闻道夕死可以的舒畅。

“你或许不是合格的将才。”古将军抽走李巽手里的布防图,很忧愁地开口,“小殿下,你得学会决断,这世上哪有什麽一定正确的东西,你只能保证自己在判断後的那一刻不後悔,也能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可是一念之差伏尸千万,我要如何承担?”古将军曾称李巽为他最差的徒弟,缘由就在于此,他那个徒弟断阵如解题,竟渴望万全之法,天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万全之法,古天骄只知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李巽不知道他临终前是否改变想法,按他师父原来的判断,断然不会想将北境三军留给自己,因为他确实同他师父判断的那样,因为害怕错误而瞻前顾後难以断绝,导致做事左摇右摆,做局又总是将自己绕进去。

至少他还控制得住局面,等他下去与师父相见,起码能告诉他自己做了个明白鬼,叫他如果要报仇知道去谁家吓人。

武艺或许懈怠,但画扇与禅师两个手下败将罢了,李巽能制住一次,当然也能制住第二次,费点力气而已。

他这样想着,伸手丢开那柄厚重的砍刀重新握住了自己的匕首,将身上厚重的皮毛一丢,身形快如鬼魅便冲着画扇而去。

喜欢从远处干扰是吧,近身战如何呢?

他这速度拔得出乎意料,画扇高声尖叫一声,禅师便开了护身手段,那玩意有点像金钟罩,只似乎更缺乏灵活性,开後便成个王八龟壳,里面的动不了外面的敲不碎。

李巽内息充足,他稍一沉默,便运气于刀,四肢百骸之力尽数涌入刀中,他低喝一声便往那王八壳上扎去。

两股剧烈内息相撞,周围积雪被气力荡起,洋洋洒洒掩盖住几人的身形与视线,李巽便没能注意到除了他们三人,尚有另外两人也加入了这片战局。

地动山摇的那一刻,所有的防御都顷刻土崩瓦解,好似山神一怒,要将所有造次的人类全数掩埋,李巽袖箭射出牢牢抓住山石,与他一般行为的正是裴左,那人扣在另外一块山石之上,身上伤痕累累好不狼狈,剩馀几位各有各的办法,禅师那柄禅杖牢牢插在崖上,画扇与一位生面孔在一处,几乎挂在那人身上,那人的支撑物是一柄重剑,通体漆黑散发古朴之气。

“原是阁下你,”这等凶险境地,李巽竟低低笑出声来,“万剑山庄的前辈也做了朝廷走狗吗?”

“我与你身边那人有何不同?”他瞥了眼裴左,眼中暗带轻蔑,京城传闻神机阁副阁主与淮北王李巽关系甚笃,或是那人入幕之宾,真要比起走狗,裴左可比他像多了。

“那怎麽一样,阁下不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麽?”

【作者有话说】

裴左:(惊醒)不是他说这话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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