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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起怀念(第2页)

周临风单手控着方向盘,刚好车载音乐播放到二人最熟悉的曲目之一。

是肖邦的《夜曲》。

钢琴声如月光倾泻,淹没世间杂音。

许折白听着舒缓乐曲,想起了谈恋爱时的悸动。那时候心脏跳动的频率和现在一样,甚至呼吸也是,原因却截然不同。

一种是在心爱之人的面前无法避免的反应,另一种是在大自然的威压下身体做出的对抗。

许折白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哪种了。

严重缺氧会放大两种东西:濒死感,和求生欲。

他如一颗漂浮在世间的浮萍,居无定所,溺死在水中的人都会迫切地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

在这辆车里,沉稳开车的周临风成了万千江河中唯一的小船,去接纳天底下所有名叫“许折白”的流浪者。

又是一个急弯,周临风强撑冷静在急弯之後连超几辆车。

“叮”的一声,许折白维系许久的挣扎在某一瞬间被可可西里的风吹得风消云散,不知为什麽,他突然想抓住湍流中唯一可以抓住的稻草。

“周临风……”许折白手脚发麻,“我们什麽时候到医院?我有点,有点难受。”

周临风本身就紧绷着的神经碎得一塌糊涂,他的回答是是世间最温柔的安抚:“我知道,我知道你难受,还有半个小时到医院,再撑一撑。”

“你……你那天晚上说的,你没有结婚,是真的吗?”

许折白现在意识不清醒,也很难受,但他就是想要趁着不清醒把想问的都问出来。

周临风也在吸氧,单手握方向盘不安全,超车的时候只能小心再小心,闻言也愣了一下:“真的,我没有结婚,这几年也没有谈恋爱。”

许折白说:“为什麽他们都说你谈恋爱了,几个月前结婚了?”

“谁说的?”周临风皱眉,心里闪过好几个人名。

是他爸许皖川?是许家的其他人?还是其他人?

“你不要管,我,我……”

周临风见许折白开始说不清楚话,害怕他的病又复发了,忙道:“不要说话了,养点精神,快到了。”

“不行,我还没问完。”

“你还想问什麽?等你好一些再问也一样,我答应你一定会知无不言,现在先别问好不好?”

或许是缺氧的感觉实在痛苦,头疼恶心,四肢麻木,摁氧气瓶的开关都摁不稳,许折白想问的问题又太多,车里渐渐回到紧张安静的状态。

医院急诊常会有从可可西里送来的高反病人,治疗起来有一套完整的流程。

许折白算是中度高反,躺在病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护士来给他扎针都没醒,周临风还行,只需要吸点氧气补充能量就好。

他坐在病床前,看着许折白戴着鼻氧管,看着他手指上夹着血氧仪,看着白色的病房发呆,一种恐怖的熟悉感慢慢袭来。

周临风突然有些喘不上气,这种熟悉如钱塘潮一般来得迅猛,片刻间就没过了头顶,窒息得让他不想再回忆。

那几年许折白的病情断断续续,经常会出现幻觉伤及自己,之後就是无休止地住院吃药。最严重的时候,有间病房是独属于许折白的,里面没有一处尖锐点。

许折白他爸爸许皖川常年在国外,凭他的性格,不可能为了许折白回国。许家也有管家和保姆,但周临风不放心,每次都要亲自搭张床守在旁边。

那时许折白醒来後总是心疼又自责,周临风就会笑着安慰说,有了陪床的经验,以後也能去当个护工挣钱。许折白就笑,笑得很勉强。

周临风每次看到许折白勉强的笑意就很难受,说不上来的难受,他无法感同身受疾病带来的双重痛苦,这种无力感让他陪着许折白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在医院的夜晚。

现在同样的人,同样躺在病床上,同样的虚弱,周临风差点分不清过往和现实,他差点又要去检查许折白的手腕和掌心有没有伤了。

好在许折白的病情早已得到控制,他的身体估计在分手的这几年修养得当,第二天一大早,还没到五点半,许折白便迷迷糊糊转醒。

他一睁眼就能看到周临风的轮廓,和以前住院时的记忆一模一样。

周临风坐了一晚上,只敢撑着脑袋打会盹,没多久就醒了。偶尔打开手机工作,这会看到许折白明亮的眼睛便松了口气,在护士的允许下慢慢把人扶着坐起来。

许折白喝了点水,格尔木海拔低,又经一轮的输液和吸氧,他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

“周临风。”他看着周临风,还是没忍住开口。

“怎麽了?”周临风应道。

“你是铁人吗?怎麽都不难受的?”许折白看着周临风眼里隐隐约约的疲惫,突然蹦出了这句话。

“是你太虚弱了。”

“这里是医院,我没什麽事,你不用守着我的。”

许折白的手指慢慢攥紧被子边缘,不知如何解释。

周临风说:“没事,我还行,你不用担心我。”

“……我没有。”

周临风轻轻笑,他看着许折白已经平稳的呼吸,很认真道:“许折白。”

“什麽事?”许折白低着头,看着被子上的红十字,不太敢听下去。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麽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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