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健膝盖一顶,给了他肚子一下,趁人吃痛弯腰,抓住他手腕往外侧一拧一推,将人撂倒在地上,顺便踢了一脚。
陆查挣扎着要起来,洛知远和李振飞赶紧起身去拉架,摁住陆查,又让徐晓健多踢了两下。
陆查灰扑扑爬起来,知道一人斗不过他们三个,干脆换个地方,搬了东西往实验室去了。
“他还来做什麽?”
“这难道不开除吗?”
徐晓健碎碎念了一会儿,李振飞倒是没空吃瓜,忙得起飞,不一会儿又接了吕志成一个电话,往实验室去了。
到了下午,他们总算知道了陆查为什麽还有脸来学校。
陆查的处分下来了,红头通报贴在实验楼下的告示栏——竟然只是一个留校察看处分。
“草!”
告示栏的玻璃映出徐晓健几乎扭曲了的脸,他死死盯了那份红头公告一会儿,差点没忍住一拳打在玻璃上。
“难怪那东西那麽猖狂!”
洛知远拧紧了眉头,拍了拍徐晓健的肩膀,摇了摇头。
陆查那位身为副院长的叔叔还真能只手遮天,能将这捅出的天大窟窿补起来。
洛知远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漫天的阴云压在肩上,空气中的氧都稀薄了起来。
他要涉足的这一趟水,可谓是越来越深。
“走吧。”
他拉了徐晓健一把,两个人闷着声回到办公室。
李振飞还在实验室忙碌,工位上散落着各种资料,还有几瓶药片。
到了下午,陆查兴冲冲地在李振飞座位上翻着笔记,把他之前划破的几本实验记录本拿出来,一页一页地粘起来。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麽好心。
洛知远本来打算抢过来,不让陆查动他的东西,但站起来看了一眼,陆查做这些不要动脑子的活倒是挺细致的,便也由得他在办公室磨洋工。
陆查从下午粘到晚上,洛知远吃了饭过来,李振飞最近的两本实验记录本已经一页一页地拼了起来,如果不是透明胶带反光,几乎看不出破坏过的痕迹。
洛知远伸长了胳膊,越过工位上的隔板,直接把实验记录本拿了过来。
“李师兄答应给我看实验记录了,你干什麽?”
“要是别人说这话还有几分可信,你这惯犯,”洛知远鼻孔出气,嗤笑了一声,低着头俯视陆查,“你是觉得师兄的笔记做得比较详细,学乖了,知道偷我的不方便,决定偷他的了?”
“吕老师答应了我叔,这个项目就是我的。”
洛知远的眼神冷下来,他盯了陆查足足十秒钟,陆查觉得周遭气场一沉,有些心里发毛,骂骂咧咧地准备退後。
“啪!”
厚壳的实验记录本狠狠甩在陆查脸上,雪白的脸皮当即浮现一个红印。陆查被洛知远的眼神看得发怵,握紧了拳头不敢动作,红着眼尾,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呼吸。
“需要我提醒你吗?在留校察看期间,如有再犯,开除学籍。”
洛知远将师兄的实验记录本放回自己桌上,落了锁,又看向陆查。
“不要以为有个叔叔做院长就能无法无天,物理学院不姓陆,理工大更不姓陆。你敢抄一次,我就举报一次,看你叔叔能护你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