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卿听到这儿,抿了下唇对他问:“你是在赶我走吗?”
你不想我陪着你吗?
“不是。”沈衡浅浅望着他,“我在等你的答案,在等到之前,我不想让你觉得冒犯。”
同样的,那些过于冒犯的丶过于亲密的,我们也先不要再有。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那麽以後都不会再有。
我要的是果断,是清清白白地说明白,是你站在我面前对我说:不管是血缘亲情还是外敌计谋,我们的关系改变不了分毫。我不要暧昧不清的试探和毫无凭证的相贴。
这是沈衡的态度。
强硬的手段他已经使过了,先紧後松,先围牢笼後再松开禁锢,这样猎物才会无所适从,想念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风筝才能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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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午後晴朗,阳光也不刺眼,宋南卿躺在榻上午睡。
狐裘大氅盖在他的身上,雪白的狐狸毛衬得他睡容恬静,浓密的睫毛垂在眼下,被斜照过来的阳光一打,投下一片阴影。
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到睫毛,沿着眼睛的弧度勾画,慢慢来到眼尾。
沈衡坐在床边低头看着睡梦中的少年,指腹轻柔地落下,摸了摸柔软的脸蛋。
少年薄薄的眼皮在阳光下透着粉,细小的青黛色血管在上头浮现。沈衡倾身在眼皮上落下一吻,像是在吻什麽珍视的宝物,热热的舌尖舔在上面沿着眼睑来回移动,粉色的眼皮内侧黏膜被翻开,眼球隔着一层皮肤在舌尖下滚动。
宋南卿的脸颊肉被轻嘬了一口,手心被塞进了一个东西,手指搭在上面握起,随着沈衡的动作随之摩擦,很快手心就红了一片。
湿哒哒的掌心无力摊开,房间里很安静。
少年吃过饭後半个时辰就会午睡,现在正是他睡得最沉的时候,柔软的狐皮大氅足够温暖舒适,他像陷入云朵中,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麽。
粉红唇瓣被拨开,小小的红舌被扯出搭在齿间,宋南卿的口张开成一个小洞,艳红漆黑的湿润小洞,很快被填入了东西。
沈衡抵住少年的下巴朝上合起,凑在人耳边低声哄道:“咽下去。”
白花花的浓稠液体沾在嘴角流出,“咕嘟”一声,宋南卿吞下满口东西,嘴角被红色舌尖舔过,他翻了个身,咂巴咂巴嘴发出无意义的呓语。阳光洒在侧脸上,像是镀了一层圣洁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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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大门口的两个石狮子朝阳坐立,一辆马车缓慢在门口停下,林晚提着粉红色裙摆跳下马车,一面回过头催促自己的母亲:“娘,你快些!”
绕过门口的假山树木,林晚和陈夫人在下人的引领下来到会客厅,沈衡垂着袖子正在泡茶,看人来了之後起身露出微笑:“陈姨,有段时间没见了,朝中事忙一直不得闲,如今是彻底闲下来了,让您看笑话。”
陈夫人似是谴责又像是无奈一笑,“你坐,听闻你为救陛下受伤,晚儿吃不下睡不着的,一定要我来亲眼看过才放心。不过这是忠义之事,值得嘉奖,伤口恢复的怎麽样?”
三人在圆桌相对而坐,竹心接过茶壶替客人斟茶。
沈衡道:“没有伤到要害,只是要完全恢复还需些时日,陈姨不必忧心。”
“我看你府上也没什麽可心的人,受伤最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要不正好让晚儿留下,她最是细心。”
“是啊沈衡哥哥,我肯定能照顾好你的。”林晚声音清脆,一双眼睛看着他时很认真,平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说起瞎话来真是面不改色。
交谈声中,会客厅後的屏风上影子移动,一只修长纤细的手撩开帘子,碧绿色的翡翠扳指点缀其上,华光尽显。淡绿色的锦衣蹁跹露出一个衣角,清亮的声音从屏风後传来,人未至话语先落。
“沈衡哥哥?”
带着疑问的压迫感由远及近,等宋南卿彻底从屋里出现迈出脚,清雅华贵的身影在日光下大大方方展示在每一个人眼中。
青缎粉底小朝靴被半踩着,从下往上看去,来人罩了一件石青色起花八团排穗褂,刚睡醒头发是散的,绸缎般丝滑浓密的乌发随意垂在腰间摆动,未施粉黛的一张脸澄然动人,粉红色的唇珠增添了一抹俏丽,清瘦挺拔的少年身形像是一握即散,又如青竹般不易折断。
他半踩着小羊皮软靴,脚跟露在外面,行走间靴子“啪嗒啪嗒”响,他走到沈衡旁边,单手撑着太师椅的一边扶手倾身,看向林晚问:“谁是你哥哥?”
亮晶晶的眼睛里带着居高临下的打量,宋南卿靠在沈衡胳膊旁边,发丝扫过男人手心,面对林晚是带上了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敌意。
林晚张开嘴想说些什麽,却看见沈衡眉头微皱,垂手勾住少年踩扁的靴子边,手心拢住粉红的圆圆脚跟塞了进去。
“刚睡醒连鞋都不穿好就出来?”浓密的剑眉微压,沈衡拈了一把少年衣袖,对後方竹心吩咐道:“去把榻上狐裘取来。”
宋南卿扁了下嘴,“我不要穿那个,屋里一点都不冷。”
眼看这个少年从沈衡寝殿出来,这亲密依赖不似作假的模样让林晚瞪大了眼睛,她拽住母亲的袖子扯了扯,一脸不高兴。
“咳…那个沈衡啊,这位是……”陈夫人笑容变得勉强,望着眼前俊俏夺目的少年问。
沈衡还没来得及回答,宋南卿瞥了她一眼,握住人的手指用自以为很小声实则全部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哥哥,你什麽时候又多了一个妹妹?我怎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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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卿卿请大家喝点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