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你题去。”
“……”
陈屿一脸幽怨地看着身後的周砚川:“你现在除了让我写题没别的话说了是吧。”
“嗯。”
“……”
跟做梦一样,一个学期,周砚川成绩从末尾进到了前一百,现在出成绩,学生们不看自己的都先找他,看有没有又往前。
而他,陈山与,从努力学习到现在,成绩几乎没变过。
就这,周砚川还每天逼着他写题。
他就不是那学习的人。
上课前,陈屿把身子往周砚川那边凑了过去:“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但是不知道该不该问。”
“那就别问。”周砚川头都没擡。
“但是我想。”
“那你说第一句干什麽?”
“显得有教养点。”
“滚。”
“我问了啊,”陈屿又说了一遍,然後像是怕被拒绝一样,立刻就问:“你要是和班长考不到一个学校怎麽办?”
陈屿话音落,原本正写题的人动作蓦地一停。
见状,他立刻就又说:“我就是说如果。”
周砚川神色怔愣一瞬就恢复如常,淡声:“不可能。”
“为什麽?”陈屿意外他的笃定。
周砚川没再理他,过了几秒後,像是跟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因为这次不行就明年,明年不行後年。”
陈屿神情怔住,偏头去看已经开始写题的人,有那麽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这次不行就明年,明年不行後年。
意思是,复读吗?周砚川?
周砚川一擡头就是陈屿震惊的目光。
“什麽眼神?”他说。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麽?”
“你觉得呢?”
陈屿没忍住骂了句。
这何止是栽了,简直栽到土里面去了。
*
晚上九点半的放学铃一响,一中的学生就络绎不绝地冲出了学校。
路上积雪多,校门口显得更加拥挤。
陈斌的车停在校门口左侧的那个车位上。
他透过後视镜看了眼後座上的两位老人。
正纠结着说“要不要跟砚川发个信息?”就看到穿着冬季校服的少年从校门口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