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嫔捂着肚子连连后退,鲜血顺大腿流出,晕湿了大片衣料。
不消半柱香,事情已经闹到圣上那里。
寺庙里人人自危,从靠墙的菩提树底下挖出几大袋杏仁香料,和里面装有诅咒娃娃的瓷坛子。
躺在床上的虞嫔眼泪斑驳,其他嫔妃也哭的梨花带雨。
当天夜深,下了场难得的大暴雨,洗刷掉了一切罪孽的痕迹。
因诅咒用品看见有些年头了,不大可能是近几月埋下的,这事儿大张旗鼓却查不出个所以然,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雨点密集砸在纸窗上,宛如弹珠落地。雷声轰隆,仿佛有千军万马奔驰而过。
朱皇后端坐窗前,红烛把窗子映得莹莹润润,呷口烟波渺渺的绿茶,她对太子道:
“当时我就是在这儿,遇见的探花……”
雨声水声交织成片,声音之大,让这句似烟的话,愈发显得飘渺无声。
……
闹剧里陆风眠分析的透彻,现如今的皇后母家位于西南,西南边疆最是强盛。
就是皇上宠爱她,也需要找到平衡之法。明摆着打压朱家不可能,相反还要纵容着令仪,等着她自己犯错。
转眼间又回到了宫殿,金碧辉煌。
朱凌微身着明黄太子服,垂头丧气地走到她身边,就在以为会擦肩而过时。她突然仰起头来问:“你认识我?”
陆风眠哑然,有些愣愣的。
“都是假的,你回去吧。”
“没有谁的人生会一直顺顺利利,你我都一样。你要为你的母亲谋公平,求道理,我也要一笔笔清算这宫里的债。”
心悸不止,绞肉般得痛。
可不管她如何,小凌微依旧双目无光,麻木呆滞。像个雕塑,不去理会世间万般情感。
“道听途说。”
周围荡起水波,碧绿之色渐起。
都是假的,都是你听说的,你自己究竟记得什么?
我……
人声渺远,等人反应过来已身处荷花池底。池外是曲廊游船,十分割裂。
池水中发绿,水流平稳,像是大族人家挖的观景湖。
岸边有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探头探脑在船上望,身后是个吹鼻子瞪眼的同岁娃娃。
莲蓬开的正好,小丫头开心之下没注意身后,猛地被推入水中。
扑通。
人砸在水中,越挣扎越陷得更深。腮帮子都鼓圆了,水泡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