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不戳穿她了,赶狗入穷巷,没把恶犬打死,反倒是被狠狠咬了一口。
在她黯然神伤不知该往哪走之际,不远处的山坳处突然有异常的风向涌动,白茫茫的视线突然变得昏暗起来。
紧接着肩膀一重,泰山压顶般落下来,同时一股新雪般的味道钻入师先雪的鼻腔内,与之同时传来的,还有着冰冷的杀意。
师先雪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掏出张火球符快速扔了过去。
符箓噼里啪啦炸开,那股力量退出几步之远,又咆哮着冲了上来咬住她的左肩。
她顿时动弹不得。
不能这麽倒霉吧,一进山就遇上了雪女吗?可她是独身一人进山的啊,她母胎solo的啊!
“你很敏锐。”轻柔到近乎诡异的声音贴着耳廓钻了进来,冰凉的艳红指甲贴着她的脸皮来回滑动,“是修行之人啊?”
冰冷的呼吸打在她皮肤上,尖利的指甲划破她的脸,雪女闻到血液中的香气,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是巫山族人?”
师先雪点点头又摇摇头,谨慎地问:“姐姐,你没种族歧视吧?”
雪女听不懂她说话,干脆放开她,跟她脸对脸。
师先雪突然被贴脸开大,险些灵魂出窍。
白发白睫,眼睛被血红色填满,跟她在库房里看到的雪女一个模样。
雪女打量她许久:“你为什麽进雪山,躺在我下山的必经之路上?”见她瑟瑟发抖,雪女又有几分不耐烦,她亮出锋利的牙齿,“算了,既然来了,那就做我下山前的口粮吧。”
“等等姐姐,我有遗言。”师先雪双手举起,“其实我是被扔进来的。”
雪女挑眉。
“扔我的是北雍城城主之女周向晗。我原本与我夫君十分恩爱,可不料被她横插一脚破坏感情,最可笑的是,我夫君为了维护她,竟对我说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师先雪煞有其事地抹泪:“我被扫地出门不说,还要被那女人陷害,扔到雪山自生自灭,我苦啊,我怨啊,我不瞑…”
“够了!”雪女生气地打断她,看她的眼神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你这个懦弱愚蠢又无能的女人!”
师先雪:“嘤。”
雪女比白磷还易燃,开始抓狂地来回奔走,白色长发在腰间张牙舞爪的飞舞起来,揪着她的衣领子朝着雪山口走去:“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他们,吃了他们的心脏。”
“姐,姐!亲姐!”师先雪惊得抱住她的大腿,“别冲动,那处有四大神兽看守,我们会被撕成碎片的。”
“我难道怕那几个铁块做成的蠢东西不成?”
“诶?可他们都说……”
“说什麽?说他们拦住了我,所以才保北雍城十几年平安无事?”雪女阴沉沉一笑,“狗屁不通,我不下山,是因为这北雍城中尽是些虚僞小人,那些成亲的家夥,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来的真情。”
师先雪:“…”
“不过这几日,我却闻到了令人兴奋的味道,本来就要趁着这场大雪下山,只是半路去见了个人耽误了。”
雪女朝着山下的位置嗅了嗅,“那股味道愈发的浓郁了。等我先解决了我中意的这两个,再去帮你报仇。”
师先雪面如土色:“没想到你还挺热心。”
雪女冷哼:“热心?哈哈,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热心,小妹妹,若是发现你骗我的话—”
师先雪吞了吞口水。
“我便把城主府屠光,把你的心挖出来,尝一尝巫山人的心脏与其他人有何不同。”
雪山脚下的院落中。
屋外冰天雪地,屋内却温着竹叶酒,香炉内的粉色烟雾如少女的体香,令气氛变得旖旎。
周向晗捏着酒杯,眼神缱绻,却透着几分淫邪,“乌公子,喝杯酒助助兴吧,我虽在梦中与它曾多次同床共枕,可在现实世界中却是第一次呢。”
乌休棠乖乖地就着她的手将酒杯中的酒水饮尽,下巴处的九尾印记来到了额心的位置,发出胭红色的光芒。
他像是个受人控制的傀儡,几乎是周向晗说什麽他便乖乖照做。
见他如此,周向晗惋惜道:“我原本不想这样的,可乌公子你太不好控制了,你和那个女人之间竟然还有情蛊,真是令人讨厌。”
“不过只要我们今日圆了房,你便会死心塌地的只爱我一人了吧。”她挑开腰间的绸带,将桃粉色的心衣露出来。
周向晗娇媚一笑,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