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赢变成团云朵似的形状在肩头稳稳坐着,自那日起,它已经沉默了许久,因为主人总是与她形影不离,导致它一直找不到机会拿出寒冰之核。
巫赢捧着寒冰之核,试探道:“主人,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将寒冰之核打入你的心脏吧。”
寄生咒先抛开,纯狐氏的媚术可是随时会发作的,若是再紧要时刻发作,那可是会要人性命的。
乌休棠一错不错地凝视着远处欢悦的背影,一贯抽充满杀意与戾气的眼底,不知何时染上抹光彩流离的缱绻。
“不用了。”
巫赢愣了愣,“那我先收进无量布袋中,等主人你…”
“我说的不用,是永远不用。”
似乎是早就预料到这个答复,巫赢却还是忍不住咆哮:“主人你疯了,你被那女人迷惑了心智,你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这个诅咒实在是太恶毒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主人堕落,我要救主人!”
巫赢杀心渐起。
杀了她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
主人前半生已经很苦了,为了师先雪苦痛更是加倍,她总是跟主人作对,阻止主人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主人如今只是被寄生咒控制了心智,所做之事皆违背本心,等诅咒一解,主人会今日所为而感到羞耻。
兴许若是今日不作为,等来日主人清醒之後,还会嫌弃它没用,怪它护主不力。
“就算我们放弃魔骨放弃强大的力量,那复仇呢,主人明明知道,那人极可能没死,现在就极可能就在某个角落里窥视着主人。”
“我会将从前的事情原原本本告知她,她知晓後,也只会体谅我,不会阻拦我。”
少年执迷不悟,艰难地作出决定,重复道:“所以,不解了。”
有些东西,分辨的太明白带来的只有痛苦。
起码他现在很开心。
前方突然一阵骚动。
师先雪不知被什麽东西绊了一跤,脸朝地摔进了雪堆里,手中的糖葫芦飞了出去,不偏不倚落进了早有预谋的火鹮鸟口中。
火鹮鸟连竹签带果肉囫囵吞下去,生怕晚一步师先雪过来抢,却不想它整根吞下去吞得太急,被黏腻的糖衣粘住了喉咙,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掉,整只鸟将近窒息,扑棱着翅膀溅了几人一身雪。
宋青姝和周折月只得一人一边架住翅膀不让它乱动。
师先雪在它正前方,掐住它的脖子使劲摇晃:“吐出来吐出来吐出来啊!”
火鹮鸟开始翻白眼,头晕目眩之下胃里又翻涌起阵恶心,终于在师先雪坚持不懈的抢救下,糖葫芦被成功吐了出去。
小鸟半死不活耷拉着脑袋趴在雪地里,边哀嚎边咒骂师先雪是蓄意谋杀。
看着它这惨兮兮的模样,师先雪笑得花枝乱颤,指着它骂笨鸟。
整个山谷都被她轻快的笑声填满。
在少年眼中,亦是山花一夜之间燃遍山野,使冰河融化,万物回春。
师先雪笑着回头,眼底含着春月的清辉。
“乌休棠,快看你这只傻鸟。”
少年神色痴迷,心中生出缠绵悱恻的情意。
“这怎麽会是诅咒。”
他垂睫,胸膛下的心脏在以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跳动着,鼓噪着,世界荒芜,人神道殊,偏有轮清月,诱他沉沦。
“这是赐福。”
少年自欺欺人地说。
是神女的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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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事业心的巫赢连夜发了条澄清说明:
我跟乌某人虽然为主仆关系,但他是他,我是我,乌某人这个恋爱脑做的蠢事和我巫赢没有任何关系,造成的不良社会影响由他权全负责。
乌休棠评论:你啰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