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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第1页）

离开

姜言接下来的日子基本上是昏睡着的，虽然她能感觉到上官泽玉，黄莺来看她，也能感受到他们的悲痛与哀伤，但却是怎麽都睁不开眼皮，只能无声地流着眼泪，感受着滚烫的眼泪被他们温柔地缓缓地擦拭着一遍又一遍。

上官泽玉没有耽搁多久，次日一大早就开始着手调查柳如意的事。

他原本是让张勤全全负责的，但又担心柳相宜不配合耽误他的事，于是亲自出马来了柳府。

柳府还是之前那样金碧辉煌的模样，似乎京城发生的事，对他们一点儿影响都没有。

上官泽玉没有耐心坐着等柳相宜出现，直接跟着下人去找他，在路上，他还偶然碰到了正在欺负下人，大发淫威的柳如烟。

柳如烟似乎还是她曾经的小姐做派，一点儿都没有因为失去丈夫的哀怨与沉闷。

上官泽玉隔着茂密的柳树缝隙匆匆扫了她一眼，就没有再把她放在眼里。

柳相宜很有闲情逸致，在书房前的空地上练着太极拳。

他一瞅到下人匆忙跑来就坡口大骂：“没规矩的。。。。。。”但见随後跟着的上官泽玉，忙又笑着道，“王爷前来小人有失远迎啊！”朝上官泽玉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上官泽玉没空跟他废话，直接问：“说吧，柳如意当日落水到底怎麽一回事？”

柳相宜没想到他竟然来问这件事，不由僵在了原地。

上官泽玉眼神犀利地盯着他失神的面庞，继续道：“这件事，本王希望你不要隐瞒，否则。。。。。。”危险地笑着环顾起周围，边看边道，“本王要让这里一夜之间沦为废墟。”

柳相宜怎麽会不知道上官泽玉的手段，吓得当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上官泽玉没有看向他，而是瞥着眼神瞅着他，等他说接下来的话。

“王爷，到了如今，小人也不敢再欺瞒什麽。。。。。。长女如意，当日落水，确实是被小女推下去的。但当时她们姐妹只是打闹，并。。。。。。”

上官泽玉听到这里，突然很气愤地冷哼了一声，他便赶紧又改口，可怜兮兮道：“都是小人教女无方啊！小人只知道她们姐妹不合，并不晓得最後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上官泽玉冷笑一声，轻蔑地看向他，道：“柳相宜，你当真是说话想一句说一句吗？本王要是没有记错，当日，是谁悲苦告诉本王，如意她不是你的女儿？？！”

柳相宜怕是果真忘记了他说过这样的话，一下子吓白了脸。

上官泽玉已然没有耐心，嫌弃地瞪了他一眼，道：“你想清楚了，本王再最後问你一句，你要还是胡说八道，本王便不客气了！”

柳相宜连思考都没有，忙道：“王爷饶命饶命啊！小人说，小人什麽都说。。。。。。哎，如意确实不是小人的骨肉。她确实是他们的孩子。我柳某人虽然喜欢如意的娘，但却也不愿养她跟别人的野。。。。。。孩子，所以对如意的态度一直很不好。府中上到有话语权的人，下到丫鬟小厮便都以小人的态度对待如意。如意越长越大，竟然与她母亲有了八分相似，你说小人看着这样一张背叛过小人的脸，气能顺吗？後来，小人给如意物色了一门亲事，如意不愿，小女便与她争吵，然後等小人知道的时候，就已发生了那样的事，不过，如意她不是活着吗？她只是失忆了而已，王爷要因这样的小事而毁了小人祖祖辈辈辛辛苦苦造的家业吗？小人不服，不甘心啊！”

上官泽玉听得咬牙切齿，气愤难耐，可见姜言说得并没有错，柳如意在那次的落水，当真是已经死了。

柳相宜见上官泽玉只是定定看着他不说话，委屈，不甘心地又声诉：“王爷，您是大周的英雄，您为了大周子民浴血奋战，这些小人都知道，小人打心眼儿里佩服王爷啊！王爷，您所做一切是为了百姓，那小人的家事，王爷应该能体会其中的苦楚吧？”

但上官泽玉却冷冷道：“本王并没有说过会保护缺德的人！更何况，你所做已经不再是缺德，而是缺人性！一个没有人性的人还活着干什麽？”万分憎恶地又扫了他一眼，带着张勤快速地离开了。

柳相宜并不清楚上官泽玉这是什麽意思，但一回想他最後说的那句话“活着还干什麽”，吓得连滚带爬去追上官泽玉，但他一个连走路走得久了都会喘的人，怎麽可能会追上上官泽玉呢？

柳府次日就被抄了家，并且柳氏一族全都被赶出了京城。

得知这样的好消息，黄莺激动坏了，立马就来与姜言分享。

姜言虽然还能睁开眼帘，但眼神已经涣散。黄莺看着她这般可怜的模样，强压住内心的悲痛和不忍，笑道：“姐姐，好消息，王爷替大小姐讨了公道。柳府的人全都被赶出了京城！”

姜言听罢，似乎是想笑出来，但是嘴唇只是微微动了动，然後缓缓闭上了眼睛。

黄莺的眼眶一下子红了，然後两行热泪很快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她赶忙背过身，用双手胡乱去擦拭她脸上的泪珠，边擦还边努力笑着：“姐姐，等你身体痊愈了，我带你去外边走走。”

姜言没有回答她，她哭得更伤心了。

这一日，上官泽玉从花园里摘了一束鲜花，想要带给姜言，想着如此生机勃勃的花儿，姜言看了心中肯定很是欢喜。

他一边轻轻嗅着花簇的芳香，一边快速走着，突然，他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了原地。

他怎麽把这件事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