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肌肉还是让她起坐不适,折腾了一宿的身体有些酸涩,但她身子很干爽,寝衣里衣都换了一遍,房间被收拾得异常干净,连带血的床单和她的里衣亵裤,都被收走了。
干净的衣服整整齐齐叠放在小榻上,但陆尤川不在屋里。
秦颂失望了一瞬,这麽快就回京了吗?
她失落起身,撑着酸痛的腿梳洗更衣。
她换上了一件藕粉色对襟短袄,轻松遮盖住了身上的痕迹。
说起来,陆尤川表面狠厉,但床榻之上,却是极尽温柔,除了喜欢在她肩上丶腰上和脚踝上留下吻痕外,身上并没有过多痕迹,冬日衣服穿得厚,轻易就能遮住。
但房间里情事留下的味道依然强烈,至少对秦颂这种嗅觉灵敏的好色之徒来说,是不能让屋子一直充满这种味道的。
不然她会缠着他一天到晚都不出门。
她穿好衣衫,接连推开两扇窗,寒风依旧刺骨,屋内屋外的温度天差地别,但後院那人专注的身姿,令秦颂霎时看直了眼。
太阳也照不暖的冬日里,陆尤川在她房间後院拧着床单,准备晾晒。
他钟爱黑色,黑色外袍搭配黑色鹿皮靴,玄色素纹抹额称得冷硬的五官十分冷肃,不近人情,只有挽起的袖口处,翻出雪白的里衣,肌肉结实的手臂连接冻得通红的双手,看起来竟有几分人情味儿。
再加上他拧干床单水分再挂上晾绳的动作,十分熟练,似乎经常做这种事,秦颂又在他身上看到了另一种形象。
人夫感。
没想到冷冰冰的杀神,居然会有这样一面。
秦颂正目不转睛盯着他,他又条不紊做着手里的事,又弯腰取出了盆里另一件物什——女子亵衣!
表面一副禁欲冰冷的样子,却动手清洗女娘亵衣。
还好这里是她房间的後院,基本没什麽人过来,不然以这个时代的眼光,不论是他的行为,还是她的亵衣,都会成为极大的看点。
“怎麽这麽早起床?”秦颂看得出神,陆尤川已经晾好衣物,朝她走了过来。
他放下了袖子,高高的个子挡在她身前,欲擡手碰她,但通红的手举到一半,他又收了回去,只垂头睨她。
“我担心夫子还有我爹,也不知西边战事如何了,实在睡不着。”
她说着,屋外响起了脚步声。
厨娘端了两份饺子进屋,“两位用早膳吧,你们昨夜吃什麽了?两碗面条一根没动,怕是饿坏了吧。”
陆尤川默默看了秦颂一眼,秦颂心下暗道:她吃了一个男人。
她随和笑笑,欲坐下吃饭,稍不注意,腿部肌肉酸痛,让她吟出声来。
厨娘下意识扶住她,陆尤川也赶紧绕进屋来,稳住她另外一边手:“还痛吗?”
秦颂吃痛,来不及回话,陆尤川眸色自责起来,低声追问:“是那里吗?”
呃……太直接了。
秦颂还在与腿酸作战,听着这句话,身下消弭不去的肿胀感突然变得异常明显。
昨夜之景灌入脑海,起初滞涩後,焦渴许久的滋味儿让她神魂颠倒,稍一回想,一股不合时宜的酥麻感,又从底下窜了起来。
但真不是那里,她看着厨娘还在旁边,故意捶了捶他的肩:“下次轻点。”
她还假意做出娇羞状,引人遐想。
厨娘尴尬不已,微微张唇,默默退了出去。
陆尤川却“嗯”了一声,好生扶她坐下,似乎默默将她的话认真记进了心里。
衙堂里的人一夜未归,运粮的,作战的都没有回来。
秦颂忧虑战事丶粮食以及一衆人等的安危,也挂念夫子的病情。
昨夜派出去的将士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复命,秦颂觉得十分诧异,于是唤来衙役询问外边情况。
衙役在大门外值守了一宿,他躬身回道:“来过的,昨夜镇北军丶医馆和城防营的消息都传来过,只是两位贵人都歇下了,小的没让他们进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