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跨过年轻男子,无语:“别玩了。”
尾神婆终于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倒地的男子,阴恻恻道:“你们是谁?哪个诅咒师带来的小崽子这麽不知礼数。”
她的目光滑过市松樱,流露出一丝可惜与贪婪。
年纪有些大了,即便强行拐过来也难以养得为她所用。
但到了伏黑惠,便成了完完全全的妒忌与愤恨。
她最讨厌年轻貌美的女子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脸颊上垂落下来的肉抖动着:“降灵!”
一个无法收服,一个看着就碍眼,还打伤了她最喜欢的小孙子,那麽干脆就别想走出这里了!
无声的咏唱发动术式,躺倒在地的年轻男子快速往自己嘴里塞进去了一个纸包。
糯米纸很快在唾液下溶解殆尽,里面包裹的东西入水一般流进咽喉,化成残暴的力量从身体里苏醒。
伏黑惠紧紧皱着眉头後退了一步。
原本能感知到这个年轻男人也是一名诅咒师,不过实力不算强大。
但现在,咒力突兀地一截一截减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滑向令人不敢相信的零。
沉重的威压铺天盖地扫下,氧气似乎被压成了薄薄的一片。
尾神婆发出猖狂的大笑。
冷汗从伏黑惠的额头上冒出。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已查明整栋公寓都是诅咒师的巢xue,所以。”
冷静的声音从他身侧传来。
市松樱眼底的一抹金如刺破黑夜的曜日:“领域展开——”
双手合拢,挤压丶反转。
【八万空亡隙】
干涸的苍白宇宙里,亿万颗浑浊丶残破丶扩散的星球围绕着巨大的猩红眼球炸开!
“什——”尾神婆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布满皱纹的脸便像泥塑一般裂开了一道口子。
!!!
大到骇人的眼球滴溜溜地转动着,玻璃体如心脏一般在鼓动收缩,表面附着的游动的血丝链接着每一颗破碎星球上无数的眼球,宏伟绚烂的宇宙已经沦为了茧的乐园。
【注视】
无数癫狂的丶乘以复数的窃笑与低语传入耳中,尾神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濒死声,手弓成鸡爪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
【聆听】
“不——咕——”蛛网般的裂纹在扩大,然後丶第一片表皮掉落了下来。
没有血。
伏黑惠恍惚自己好像听见了清脆的砸地声。
眼球争先恐後从伤口处钻了出来,尖叫着大口呼吸着外面湿润又新鲜的空气,活泼地滴溜溜转动着瞳孔。
【污染】
伏黑惠终于找到了最适合的形容词——菌群。
是的,这种污染就如同菌群一般,无声无息地扩散,从你的呼吸间丶说话间就能轻而易举钻入你身体里每一个细胞,欢呼雀跃地与你融为一体,将你无知无觉地取缔。
这些有些五颜六色瞳孔的眼球不就像是已经长出的毒蘑菇麽,向下链接的神经疯狂榨干着营养,将人很快就嚼碎成一滩散发着恶臭的腐烂皮革。
【尾神婆已死亡。】
忍着强烈的眩晕,伏黑惠把视线努力集中在外形已经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模样的年轻男子身上。
这是……
原本稻草黄的头发变成反射着蓝光的黑发,被全然的漆黑所笼盖的双目茫然一片,显示人目前处于死机状态,嘴角一道狰狞的伤疤让俊秀的五官多了几分不好惹的危险感。
简单的衣物布料根本挡不住底下隆起肌肉的勃发之意,流畅如山峦的线条包裹的筋块仿佛充满着血腥热气地蒸腾,铺面而来一股酣畅淋漓的暴力美学聚焦起所有目光。
【术师杀手丶天与暴君】
伏黑甚尔。
在这个领域下,他看起来好像没受多大影响。
这种开放性领域市松樱不可能一直开着,感知到整栋公寓除了现场三人没有存活的生物了,于是很快便解除了。
伏黑惠浑身紧绷,摆好了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