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在超负荷分析六眼的狱门疆遭遇强烈的空间扭曲後彻底宕机了,发出最後几声“咔咔”表达了一下不屈後就滚落在地上,装死不动了。
五条悟从地上一跃而起。
“这是哪儿?”鸡掰猫大声喵喵。
同时他也发现了,咒力在这儿使用起来阻涩感极大,像一脚踏入无限深的泥潭。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与普通人无异,很新奇的体验。
所有被拉进来的人都不知所措看向市松樱。
中原中也和两面宿傩被突然转移到这儿,没了异能力和术式,都很警惕地望着对方。
“在这里的人都是以我为中心一千米内被世界认标记会对历史造成重大影响的存在。”市松樱看着这麽乌泱泱的一大堆人,也很无语,“欢迎来到魔界。”
升麻盘缠在她身上,金色眼瞳上不断开阖着虹晶层,带着一股压迫性的非人感盯着衆人。
所有人都变成了呆头鹅。
魔界?
哈哈,好像刚刚耳朵聋了一下,没听清楚呢。
但市松樱没给他们太多时间去接受现实,转身丢下一句:“现在你们所在地叫星眠之野——当赤轮西坠时,大地成为了星骸小憩的驿亭。”
她走向悬浮在半空中的巨大道标,金色的圆环上是一柄剑的形状。
道标下的土地周围,是一堆整整齐齐排列的木牌,上面很简洁明了除了刻着的名字外,再无其他。
“尸骨在这里保存不下来,死亡意味着真正的灰飞烟灭。”
衆人看着密密麻麻的木牌,沉默。
没有什麽比看得见的牺牲的冲击来得更大了。
每一个木牌都意味着一个年轻且鲜活的生命为了人类的幸存而消逝,如天空划过短暂而耀眼的流星。
无名英雄。
市松樱手拂过其中一个木牌,面色柔和。
她转身看着脸上有着狰狞缝合线的女人:“上一任的两位巫女,是选的一对双胞胎。”
平地惊雷!
羂索瞳孔猛缩。
“负责守卫的巫女是妹妹,她接受了自己永为人柱的命运。负责持剑的巫女是姐姐,她逃走了。”市松樱没什麽表情,“持剑的巫女虽然每十五年才需要真正站出来,但很少有真正能从长达一个月的厮杀里活着出来的……大部分都只能在最後选择自爆来达成二次净化。”
“这样看来,逃跑好像也无可厚非,毕竟求生欲是人最基本的欲望。”
“只是她不应该把我偷走,我如果存在,能勉强充作人柱来撑住通道的打开,而不是让妈妈她一个人步入真正无解的死局。”
即便拿起剑也很难活下去,但有退路和毫无退路是不一样的。
她不知道当时带上自己的木牌丶又为自己选好位置插好的妈妈心里在想什麽。
也许会想想自己短暂的一生丶想想在现世的丈夫与幼女丶想想市松家的命运……
大概……还会想想自己尚未看过一眼的丶第一个女儿。
“我是不一样的,我是整个市松家剩馀的气运集结。”
邃墨般的瞳色底折射出熔金般的璀璨:“我是母亲与上天交换而成的结果,我生而知之。”
衆人:???!!!
与她熟悉的人神情诡异:原来你不是纯中二病?所谓的人偶还真有几分来源?!
【从来就没有什麽父亲这个角色的存在。
她的出生,代表着要为市松家千年来的悲剧画上最终的句号。】
市松家从未放弃过自救,从未自暴自弃,从未……把愤怒归咎于人类这个群体。
“狱门疆,开门。”
!!!
情景再现,只不过这次被压在地上的成了羂索。
事到如今还有什麽不明白的,原来走到今天这一步,自己已经真正成为了被黄雀在後的那只螳螂了。
羂索苦笑:“成王败寇……有你的时代,我是注定会失败了。”
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怪物。
他输得心服口服。
市松樱举刀:“死掉的巫女血肉魔界当然不会承认……所以才要感谢你的付出,羂索。”
刀身刺破血肉,如利刃没入豆腐一般丝滑。
心脏被刺穿丶反转术式无法使用的羂索面色一白,猛地喷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