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擡头看向别处,床旁边就是猪,地上拉了无数堆猪粪,猪过去是个阴森森的山洞,洞内唯一的照明是盛夏手里的手电筒,灯光看起来很暗淡,显然电量已经不多了。
“找到了。”
她拿着药回来,跪坐在床上,有猪来嗅她的鞋子,被她一脚踹得老远。
“你的力气……很大。”
陆荣难以置信。
“跟你的牛劲比还是差远了,别动。”
盛夏捏住他的下巴控制住他,另一只手往他脸上涂碘伏。
棉签碰到伤口,有微微的刺痛感,陆荣条件反射地嘶了声,她停下手问:“痛吗?”
“有一点。”
“吹吹就不痛了。”
她凑过去朝他伤口上轻轻吹气,温暖的气息吹拂在脸上,确实痛意全消。
“饿了吧?我做了饭,就是估计已经冷了,现在也没办法生火,将就吃点吧,等天亮再重新做。”
她放好药,不知从哪儿端来两个盘子,盘子的风格和床一样,相当原始质朴,除了能装食物以外简直找不出任何优点。
为了省电,盛夏关掉了手电筒,只用月光照明。
盘子里的东西黑乎乎的,看不清是什麽,但陆荣一点也不害怕,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软软的,甜甜的,是红薯。
“吃一点就行了,别吃多,不然会拉肚子。”
她絮絮叨叨的样子看起来很关心他,也很可爱,陆荣忘记咀嚼口中的食物,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吃饱了?那就休息吧,今天可累死我了。”
盛夏收走盘子,在床上躺下,似乎没有分开睡的意思。
陆荣试探着往下躺,见她没有抗拒,才放松身体彻底躺下来。
“都说叫你找不到就算了,你偏偏把自己弄受伤,是不是傻?”
盛夏回想今天发生的事还是忍不住埋怨。
“我……”陆荣想起醒来时看到的那头猪,说:“我不想让你失望。”
“是,猪找不到我会失望,可要是你因为猪出事了,你说我会怎样?”
他抿了下嘴唇,“对不起。”
“引以为戒,下次不准再这麽一意孤行了,你有几条命啊?真是的。”
盛夏搓了搓胳膊,翻个身搂住他。
“台风过後好像降温了,睡草席有些凉,咱们要想办法弄床被子盖。”
“嗯,听你的。”
陆荣感受着女人柔软的身体,悄悄地扬起嘴角。
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做,盛夏没多久就睡着了,脸颊贴着他的肩膀,偶尔会说一句梦话。
她在说什麽?
陆荣好奇地把耳朵凑过去,从她模糊的声音里隐约听到两个字——陆荣。
她梦见他了。
他心底仿佛有什麽东西颤动了一下,想抱抱她,不料对上一双闪亮的眼睛,吓得魂儿都差点飞出来。
那玩意儿有半米多长,双脚抓住洞璧倒挂下来,歪着脑袋,冲着他张开嘴。
“狗蛋,叫妈妈,妈~~嘛……”
陆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