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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轮回x交锋（第2页）

“如果有人问我‘你喜欢现在的警察吗？’什麽的，我也会是同样的回答，”

但，当他把视线看向那个被男人击中而碎掉的椅子後，突然觉得最好的选择，果然还是那个和琴酒颇为相似的FBI，

但遗憾的是，那位长发男人，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提前撤离了。

“‘喜不喜欢？’，‘觉得现在的世界如何？’是只有生活在那个世界里的人，才能做出相应回答的问题，”

“而注定生处对立阵营的我们，所能做出的回答……”

“——只有消灭和被消灭。”

“没错，”被人打断话语的斯洛伊，看着对面收回自己架势的诸伏景光挑了挑眉，“就像日月晨昏，光明与黑暗应该互相争斗，此消彼长的维持着动态的平衡，但，现在的情况却是……”

“你们的力量……太过强大。”咬牙说出答案的诸伏景光，一直是个聪明的人，不仅如此，也许是性格使然，又或许是因为特殊的童年经历，比起其他同期来讲，他是身上又多了些内敛的敏锐，

如果，今天同样站在这里的是他的那位幼驯染，不论结果如何，都会在听到斯洛伊的发言後之後冷哼一声，然後，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拳头，送到这位居心叵测的男人脸上吧。

“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知道自己这个私人酒吧逃过一劫的斯洛伊，看着坐回到自己位置上的诸伏景光，将属于自己的那把报废了椅子推到一边，重新倚靠在了吧台上，

“不知道你们那边的前任们在这几十年里都干什麽，”昏暗而安静的酒吧里，男人冷淡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黑暗里，“无限制膨胀起来的组织，现在就像个危险的气球，马上就要失控了，而更糟糕的是……”

“它的主人，已经老眼昏花到什麽都看不见的地步，那双早该埋进黄土里的眼睛，所能看见的，只有他那可笑的欲望。”

无论是因为十几年，还是几十年，那细磨慢煮般的渗透，

还是因为那漫长时间里，仅此一次的错误选择，

无论是因为组织这边，是否在之前曾有过一个可怕的谋略家，

还是因为那不可捉摸的巧合，促成了这堪称灾难的结果，

在不可逆转的时间里，平衡被打破了——

缓慢下坠的，天平的这一端，与被无可奈何翘到空中的，天平的那一端，在零点的钟声响起後，都会从金属的盘中轰轰烈烈的倒塌成一块块惨烈的碎片。

“摇摇欲坠的高楼，即使再怎麽高耸，以你们现在的实力也是可以推到的吧？”

“在付出惨烈的代价後——”

“……”

“然後，那些带着焦痕与硝烟的碎片，会重新建立起新的平衡，”拿起自己那杯红酒的斯洛伊，看着沉默的男人，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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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死亡，有人重生，老鼠变成狼王，狼王变成腐肉——”

“腐肉会滋养出美丽的花朵。”

一言不发听着男人冷淡却平缓声音的诸伏景光，终于将手伸向了自己身前的那杯红酒，

如血一般的猩红的液体倒映出他晦涩难辨的眉眼，僵硬的拿起酒杯的男人，听着那边世界里的居民，对他发出的提问，

“诸伏景光，在这即将重新开始的，新的故事里，你又期待着怎样的结局？”

“这次，你们能把平衡维持多久？”

死一般的沉默笼罩在吧台，也许是刚才破损的椅子飞出的碎片，砸到了哪里，诸伏景光头顶的那盏氛围灯在发出一段尖锐的‘滋滋’声後，

熄灭了。

沉沉的黑暗在快速吞没了，那本就黯淡的光线残留下的馀光後，将那个安静的坐在椅子的男人也吞了下去，

然而，在并不长久的寂静後——

“……毁灭了……又怎麽样？”

“血流成河，又怎样？”

男人缓慢而有力的反问从黑暗中清晰的传了出来，并不能困住声波的黑暗里，诸伏景光蓝色的眼睛亮的吓人。

“这本就是我们应该背负起的东西，”

——摇摇欲坠的话，就一鼓作气的推倒，

“这本就是应该属于我们的时光，”

——平衡碎裂的话，就干脆彻彻底底的打破，

“然後，”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呆愣住的金发男人一字一顿的说道，“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们来书写新的故事，”

“即使是用我的鲜血，是用我们的血与泪！”

“斯洛伊，你不要忘记了——”

“人类一直，一直一直都是这样走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