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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第90章

周樱从陆星璃的营帐内出来便跑到一处寂静无人的地方放声大哭起来。这情绪来的波涛汹涌,毫无缘由。寒冷与初雪与她的眼泪混作一块,在脸上结了霜。她抽抽噎噎试图去平复自己的情绪,这段时间看了太多的生死,一种悲怆与寂寥在她的心底横生,就像狂风刮据,阴雨连绵,怎麽都挥之不去。

刚才她为什麽躲开凌霄,到底是因为自己的内疚而强生出的抗拒还是因为自己真的爱上另一个人?她自己也不愿再去想。她试图将自己从这种情境中摆脱出来,便擦干了眼泪,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想要把心中那种压抑全都释放出来。

她从塞外回来便直奔伤员兵营,熬药,上药,包扎……一直忙到後半夜。营房内,只有三四支蜡烛顶着微弱的光亮闪着,烛火摇曳,勉强撑开一片昏暗。人影幢幢,或倚或卧——有人瘫倒在地,有人靠墙蜷坐,也有人盘着腿低垂着头。血腥气与药味混杂,沉甸甸地弥漫在空气中;此起彼伏的打鼾声,痛苦的呻吟声与窗外的紧风附和着。

等将最後一名士兵包扎处理完之後,周樱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她又转身去整理那些早已归置好的药瓶与纱布,刻意地将自己投入一轮新的忙碌之中——她不敢停,唯有让自己被这种必要的疲惫填满,才能暂且驱散盘踞在心底的烦扰。

当她准备去整理干草垛的时候,黑暗角落的一双手抓住她的小臂将她向下拉去,周樱重心不稳,惊呼尚未开口,便整个人跌靠在干草堆上。她下意识地撑坐想要起来,却被一股强硬的力道禁住。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清冽气息。她擡头望去,发现那双眼睛犹如黑曜石般闪动。

“你怎麽在这?”周樱压低声音却难掩惊讶。

周檀渊从一开始便呆在这里,他一直在黑暗中默默注视着周樱。看着她从外红着眼睛进来到手脚不停得治病。此时的他并未戴面具,他的脸半明半暗,棱角分明,写满了风沙与疲惫。

“你累了,睡会吧。”他的声音像是石砚底的墨,浓黑低沉得溶在黑暗中。

此时帐房内几乎都已经睡下,窗外的狂风带来寒冷都被周檀渊温热的身体抵挡在外,周檀渊扶着她的头将其斜靠在他的肩膀,便闭上了眼睛。

与刚才的亲近不同,周樱靠在周檀渊的身边却并不抗拒,反而是一种极大的安慰,那种安全感就像是刚出生的羊羔蜷缩在母亲的怀下一般。她轻眨着眼睛看着周檀渊的侧颜,一种宿命般的沉沦让她偷偷轻嗅了他的衣衫,然後安然睡去。

**

陆星璃来後,天气变得越来越恶劣,好像是上天有意开这个玩笑,让梁军因新增的兵力而多的优势又因为天气而削弱。已经快四十天了,夺取虎场的进度还是停滞不前。

陆星璃曾派兵两次进攻,每次任务都派周檀渊领命前往。可是这呼啸的塞外之风那样凛冽,战士们哆哆嗦嗦咬着牙冒着风雪前往。虎场似是虎口,当将士们身上积满白雪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周樱自从陆星璃来後便搬在伤兵营照顾伤员,和伤员们同吃同睡。若说之前她因为陆星璃的关系大家都敬她三分,可是现在人们都看出来,并且认为她已经被陆星璃抛弃,已然失宠,便没了往日般的尊敬。陆星璃也对她刻意冷淡起来,二人在同一营地打照面的次数屈指可数,陆星璃总是将自己关在帐营之内,和张春秉烛夜谈,他现在只想快点拿下虎场,结束这场战争,尽早回中原。

周檀渊每次出发前,他宽黑的战袍在风中凌乱飞舞着,他的脸藏在面具之下看不见表情,周樱将自己藏在伤兵营的门帘後,心中总有一种剥丝抽离的疼痛,她害怕,害怕马上那个人身首异处,再也回不来。每次从出发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就交给了上天,只有看他平安归来她才妥善乞回。

……

“喂——”

那伤员拖长的声音将周樱游离失神的思绪拉回来。她微得一怔,看着浸透褐黄色药水的纱布在她手心险些滑落。

“疼得很啊……您倒是快点……想什麽呢?!”那伤员龇牙咧嘴,背靠着草垛,他手臂那腕大的伤口处,猩红的腐肉暴露在外,看着触目惊心。

周樱回过神来,动作立马变得利索起来,她将纱布精准得贴在伤口处,低声道:“忍一忍,腐肉不除,这条胳膊就真的保不住了。”只见那伤员浑身一颤,咬紧了牙发出一声闷哼。

十天了,太久了。是胜是负也该回来了。可是这营寨之外只有呼啸的北风,哗啦哗啦似是哭号。周樱有时候觉得这是战死沙场的冤魂的哭诉,听得人心中发慌。

“这次恐怕凶多吉少。这麽长时间还没个音信。”帐营内一个年轻的小兵压低声音,似是试探得说。

屋内一时没有人搭话,他们并非不信,总是无人敢应和。这话太过直白,这是赤裸裸的唱衰,这属于军事造谣,是动摇军心的大忌,若是被首将们听去是要被军法处置的。也就这新兵能口误遮拦。

压抑的营内变得十分安静,只有伤员的微微的呼吸声。

“没有到最後一刻,谁也不能妄下结论。”周樱一边收拾着药水巾帕一边说道

周樱的声音响起,不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静。她没有看那新兵,而是专注得收拾着沾血的巾帕和药瓶。她将方步叠好整齐放在药箱中,随着一声金属扣的轻响,她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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