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姑娘了。”
莫名地,盛白卉突然觉得他很眼熟,多看了一眼,身边响起一道戏谑声音。
“姑娘这是又看上一位了?”
盛白卉猛然回神,发现是那位玄色衣服男人说的话。
他长相是和耿回同一类型,俊美到凌厉,但眼前的男人眉骨更突出一些,带着成熟男人的硬朗正气。
说的话却与他长相不搭。
盛白卉面色一囧,“没有,我只是觉得他有些眼熟,便多看了两眼。”
“你看妹妹不眼熟,看他却眼熟”
贺彦凌厉眉眼染着笑,肆意张扬。
盛白卉:“”
得,怪她自己多看了别人两眼。
盛白卉走远后,贺彦调笑道,“你看那姑娘如何?虽然人是花心了点,但”
“你嘴怎么一天比一天欠呢?”
被贺彦一弄,邰玉成满心的悲怆淡了些,有些出神:“每次看到与卉卉年纪相仿的姑娘,我就在想现在的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外面的坏男人骗走,她要是永远长不大该多好,便能一直留在我们身边。”
“若当初我不说那样的话,她也不会离家出走,她那样招惹人的容貌,还不会武功,会有多少贱男人哄骗她。”
邰玉成一双漂亮温暖的眸子酝酿着压抑的情绪,喃喃自语,“卉卉,卉卉到底在哪里?”
贺彦不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疯态,安慰道。
“她很聪明,三年前就将你我玩弄于鼓掌,不会受到欺负的。”
盛白卉走出不远,在一处回廊中间停下脚步。
从三楼扶栏俯瞰,长安城中坊像一个个正方形小方块,青瓦连绵起伏,偶有飞檐斗拱的楼阁突兀而起,街道上一片繁荣盛景,车水马龙,人流如织,还有袅袅炊烟升起,远处,包围着长安城的城墙蜿蜒环绕,上的箭楼、垛口守护着这座城市。
山河平静,人间太平。
盛白卉下了楼,去香火铺买了长香,打听到耿将军的墓,直奔而去。
死后被追封的耿将军,与大儿子葬在了一处,高大的封土堆宛如一座小山丘,盛白卉站在墓前宽敞的神道上,两侧排列着石马、石麒麟等石像,松柏森森,足以看出皇帝对其的敬重。
盛白卉点燃长香,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又将醇香的酒倒入墓前的石杯当中,静静站了一会。
旁边黑底金字的碑文上,写着:自微末而起,从行伍之间崭露头角,初战衡河战役时,率部冲锋陷阵,锐不可当,如神兵天降,大破敌军,崭露军事奇才之端倪,士气为之大振。此后,转战南北,历经百战
一个将军的丰功伟绩,全部化为苍劲有力的斐然文字,永垂不朽。
盛白卉没有久留,正准备离开时,突然头顶风声卷来,却不是往她去的。
“轰隆——”
眼前气势恢宏的四柱三门,应声而裂,断掉的残垣往下坠落,溅起白雾般的尘土。
那块高悬的匾额,镌刻着“和义郡王”四个大字,也分裂而开,被掩盖在梁木之下。
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连别人的牌坊都要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