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把我放下来吧。”
“不用管他们,他们是嫉妒我能背你呢。”
挣扎了一下,小腿上的手攥得更紧。盛白卉只能用袖子盖住脸,随他去了。
好不容易挨到山脚,盛白卉就听前方有阵熟悉的笑声。
一个身穿黑色暗绣云纹的男子站在一棵松柏下,腰间长剑悬挂,山风掠过,衣袂翻飞,乌黑的发贴着他冷白的侧脸,那像寒潭一样的眸子向她看来。
“耿回?”
盛白卉有些吃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连忙从崔嘉时背上下来,崔嘉时这回也没再拦,还抬手扶了下她的腰。
两人举止亲密自然,耿回面色一寒,往她发顶扫了一眼。
那熟悉的凤簪还在她青丝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耿回的眼底滑过一丝笑意,面上不自觉也带上轻松的神色。
“我来找你。”
盛白卉问,“你来找我做什么。”
耿回淡淡瞥了旁边的崔嘉时一眼,笑而不语。
在得到盛白卉的眼神示意前,崔嘉时笑眯眯的对她道,“师姐,我去那边等你。”
他的举动妥帖,进退举止也十分有礼,还对着耿回客气地点头,但耿回就是觉得他十分碍眼。
他一走,盛白卉就开始说他。
“都怪你,你把你娘的簪子给我干什么?”
说着,盛白卉就要把头顶的簪子拔下,还给他。
耿回止住了她的动作,语出惊人。
“我和栾无川暂时休战了。”
“啊?休战?噢噢”
盛白卉有些迷茫,很想问发生了什么,又觉得这是别人的隐私,一时忘记簪子的事。
“我查到十年前的一些事情,当年的事情别有玄机。”
耿回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树上,眉间笼罩着一种郁色。
盛白卉似懂非懂地顺着他的话说,“我很开心你们之间的误会能解开。”
耿回回头看她,眸色深沉。
近乡情怯,父兄死后,他几乎就没在府里住过,上次回家,他在暗室里翻到父兄留着的有关首辅贪墨纳贿的各种证据,现在想来,首辅急着出手,应当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而那些证据是皇宫里所没有的,足以说明栾无川当时并不知道他父兄要做的事。
一个想按兵不动,一个要面圣提交,造成了这场悲剧。
“我要去塞外了。”
“什么?”
一阵风撩起两人的衣袍,耿回伸出手,将她飞舞的发丝往耳后撩,轻声道,“那边的人一直虎视眈眈,我身为姜国子民,自当奔赴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