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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而那染血的信任，到底是救赎，还是另一场劫难的开始？

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墨渊苍白的脸上，也照亮了楚黎眼底的迷茫。他知道，从今天起，有些事情，再也回不去了。

晨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楚黎坐在床边，看着墨渊沉睡的脸，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少年的呼吸已经平稳，但脸色依旧苍白，唇上还残留着一丝青黑，那是“腐心散”未完全清除的痕迹。

昨夜的惊险仿佛还在眼前。墨渊体内狂暴的魔气，云舒那淬毒的匕首，还有夜惊风眼里的惊惶……这一切都像一根刺，扎在楚黎的心上，让他不得安宁。

“师尊，您一夜没睡，要不要去歇歇？”夜惊风端着一碗清粥走进来，轻声道。他的眼底带着红血丝，显然也没休息好。

楚黎摇了摇头：“我再守会儿。”他的目光落在墨渊肩胛的伤口上，那里已经包扎好了，但隐隐能看到渗出的血迹，“他醒了吗？”

“还没。”夜惊风把粥放在桌上，走到床边，看着墨渊，眼神复杂，“师尊，大师兄他……真的没事了吗？我昨晚看到他眼睛变成黑色了，好吓人。”

楚黎的心沉了沉。他知道夜惊风说的是魔气爆发时的样子。那股狂暴的力量，连他都觉得心惊。

“他体内的魔气被暂时压制住了，但以后可能还会发作。”楚黎的声音有些疲惫，“这‘腐心散’像是专门针对他的体质来的，云舒那小子，心思太歹毒了。”

提到云舒，夜惊风的眼里闪过一丝恨意：“那家伙真是疯了！竟然敢对师尊下毒手，还连累了大师兄！关在锁妖塔真是便宜他了！”

楚黎没说话，只是轻轻抚摸着墨渊的头发。少年的发丝柔软，带着一丝凉意。他想起墨渊为他挡匕首时的决绝，心里一阵刺痛。这孩子，总是这样，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着。

“对了，师尊，”夜惊风像是想起了什么，“刚才我去锁妖塔那边看了一眼，守卫说云舒一直在喊您的名字，还说要见您，不然就……”

“不然就怎样？”楚黎冷冷地问。

“不然就自残。”夜惊风的声音低了下去，“他还说，他知道解‘腐心散’的另一种方法，只有您去了才肯说。”

楚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云舒这是在拿捏他。他知道自己在乎墨渊的安危，所以才用这个来要挟。

“别理他。”楚黎沉声道，“他要是真想说，早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无非是想耍些花样罢了。”

夜惊风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他没安好心。师尊，您可千万别去见他。”

楚黎“嗯”了一声，目光重新回到墨渊身上。他现在只想让墨渊好好醒来，其他的事情，都不想管了。

不知过了多久，墨渊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还有些迷茫，看了看楚黎，又看了看周围，似乎还没完全清醒。

“师尊……”墨渊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刚想坐起来，却被肩胛的伤口牵扯得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别动。”楚黎连忙按住他，“你刚醒，好好躺着。”

墨渊顺从地躺好，看着楚黎，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师尊，我……我是不是差点变成怪物了？”

楚黎的心一紧。他知道墨渊指的是昨晚魔气爆发的事。

“没有，你只是中了毒，一时失控而已。”楚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等毒清了，就没事了。”

墨渊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可是……我感觉到那股力量了，好可怕。它好像一直在我身体里，随时都可能出来……”

楚黎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变成怪物的。”

墨渊抬起头，看着楚黎的眼睛，那里面满是坚定和温柔。他的眼眶突然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

“谢谢师尊。”墨渊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楚黎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夜惊风拿着一个药碗走进来：“师尊，药熬好了。”

楚黎接过药碗，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墨渊嘴边：“来，把药喝了。”

墨渊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皱了皱眉，但还是听话地喝了下去。药很苦，他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楚黎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苦吧？等你好了，我让膳房给你做桂花糕。”

墨渊的眼睛亮了亮，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喧哗声。楚黎皱了皱眉：“外面怎么了？”

夜惊风出去看了看，很快又跑了回来，脸色有些难看：“师尊，是……是云舒！他在锁妖塔那边闹起来了，说要是您不去见他，他就……他就用头撞墙！”

“你好自为之吧”

楚黎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没想到云舒竟然这么不择手段。

“别管他。”楚黎冷冷道，“他要是真想死，就让他死好了。”

夜惊风犹豫了一下：“可是……他毕竟是我们的师弟啊。而且，他说知道解‘腐心散’的另一种方法……”

楚黎的心里挣扎了一下。他知道云舒很可能是在撒谎，但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墨渊体内的毒还没完全清除，要是有更好的解毒方法，那自然是好的。

“师尊，您别去。”墨渊看出了楚黎的犹豫，轻声道，“我没事的，不用管他。”

楚黎看了看墨渊，又想了想云舒那疯狂的样子，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我去看看。”楚黎站起身，“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