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时节更替,生活依旧在琐碎与算计中继续。
周末,林墨和林贤兄弟俩合力,将今年份的冬储大白菜、萝卜、土豆一趟趟搬运回家,整齐地码放在自家屋檐下,像一小座坚实的堡垒。看着这充足的过冬物资,母亲程秀英脸上是踏实的笑容。
家里的光景,确实今非昔比。林贤工作转正,工资稳定;林墨上学有补助,偶尔还有项目奖金;连上中专的林巧,也开始享受国家放的生活补助。
程秀英自己也调到了轻松的检验岗位。林家彻底摆脱了昔日的困窘,虽不张扬,但碗里的油水、身上的棉衣、屋角的存粮,无不昭示着这已是四合院里顶踏实、顶好过的人家之一。前院闫埠贵看林家的眼神,羡慕之余,更多了几分慎重。后院刘海中虽不服气,但也只能暗地里酸几句。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中院贾家日益明显的捉襟见肘。
秦淮茹顶岗进厂已近一年,但钳工手艺依旧徘徊在学徒水平,迟迟无法通过正式工定级考核,拿着正式工的工资。最大的窟窿,出在了日渐长大的棒梗身上。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棒梗的饭量像个无底洞,家里的粮食定量永远显得杯水车薪。贾张氏年纪大了,没有定量,也绝口不提回农村劳动的事。
易中海每月固定的几斤棒子面和傻柱从食堂带回来的那些油水十足的“折箩”,成了贾家饭桌上不可或缺的补充。但即便如此,日子依旧过得紧紧巴巴,时常是吃了上顿愁下顿。
巨大的生活压力下,秦淮茹那张曾经柔美的脸上,刻满了疲惫。她开始在车间里,用那种特有的、带着几分哀怜和无助的眼神,向相熟的、尤其是些单身的男工友求助。
有时是低声下气地借几张粮票,有时是帮忙搬点重物,代价可能是不经意间被摸一下手,或者是听几句带着荤腥的玩笑话,她只能强颜欢笑,默默忍受。
“淮茹,这点活儿哪用你动手,哥帮你干了!晚上食堂有好菜,我给你留一勺?”
“秦姐,这几斤粮票你先拿着应应急,不急还……哎,你这手咋这么凉呢,哥给你捂捂……”
起初还只是小范围的、隐晦的交换。但渐渐地,风言风语就像这冬天的寒风,无孔不入地开始在轧钢厂钳工车间,甚至四合院里悄然流传。
“听说了吗?贾家那个秦淮茹,在车间里跟好几个男的不清不楚……”
“为了口吃的,脸都不要了……”
“啧啧,东旭才走多久啊……”
“也不能全怪她,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还有一个婆婆,容易吗……”
这些话,自然也传到了易中海和傻柱的耳朵里。易中海眉头紧锁,私下里找秦淮茹谈过话,语重心长地告诫她要注意影响,但面对贾家实实在在的困境,他那点接济也是治标不治本。
傻柱则听得火冒三丈,在食堂里对着传闲话的人瞪眼,回到院里,看着秦淮茹那越憔悴的身影和棒梗、小当渴望肉食的眼神,他只能更加变着法儿地从食堂多“划拉”点吃食,恨不得把自己那份口粮都省下来接济过去。
秦淮茹听着那些风言风语,回到家里,常常背着人偷偷抹泪。可看着饿得嗷嗷叫的孩子她又能怎么办?生活的重压,正一点点磨去她曾经的底线与尊严。院角的风,带着寒意,吹拂着这人世间最真实的悲欢与无奈。
林墨知道,这只是开始,贾家的困局和秦淮茹的挣扎,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并非个例。他无意改变贾家的命运,只能更加珍惜自家来之不易的安稳,并将这份安稳,化为自身不断前行的动力。他的世界,在书海、在工坊、在在汽车楼的工作间与图纸之间,愈广阔而坚实。
冬日的白昼短暂,下午四五点钟,天色便已晦暗。水木大学汽车楼的工作室里却依然亮着灯,暖气管道散着令人安心的温度,混合着松木和切削液的独特气味。
林墨刚完成手中一个用于新型材料应力测试的异形夹具最后一道抛光工序。夹具结构精巧,几个活动部件要求极高的同轴度和微米级的配合间隙,他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心神完全沉浸其中,此刻放下工具,才感到一丝精神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完成挑战后的满足。
他轻轻吹去夹具表面的木粉,将其小心地放在铺着软布的工作台上。灯光下,木质纹理细腻,曲面光滑如镜,各个部件严丝合缝,仿佛天生一体。
“完美。”一个略带赞叹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林墨抬头,只见动机课题组的李老师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他身后还跟着一位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人,林墨认得,那是精密仪器系的副主任,姓韩。
“李老师,韩主任。”林墨起身打招呼。
“忙你的,我们就看看。”李老师摆摆手,和韩主任走到工作台前,仔细端详着那个刚刚完工的夹具。韩主任甚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放大镜,凑近了观察关键的连接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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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你说的没错。”韩主任直起身,推了推眼镜,看向林墨的目光充满了惊奇,“这手艺……简直是把木头玩出花来了。这精度,这光洁度,很多金属加工都未必能达到。林墨同学,你这个夹具,完全符合我们这次高精度测量的要求,甚至出了预期!”
李老师与有荣焉地笑道:“我就说吧,找小林准没错!他可是我们动机项目的掘的顶尖人才”
韩主任点点头,对林墨正色道:“林墨同学,我代表精密仪器系,正式感谢你对我们项目的大力支持!你这个夹具,解决了我们一个关键难题。以后我们系里有什么类似的模型或工装需求,可能还要多麻烦你啊!”
“韩主任您太客气了,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林墨谦逊地回应。